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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直接把她抱起回西廂的閨房。
身邊和衣躺下的人氣息沉穩似是已經入睡。
聶清越掖著被子在昏暗中悄悄睜開了眼,除卻她染上鼠疫那幾日顏述日夜陪在身旁外,好似還是第一次在這樣的夜裡相伴入眠。……這簡直讓人,怎麼睡得著啊。
聶清越轉過臉去,昏暗的光線只夠她模糊看見顏述臉部的輪廓線條。夜裡感官似乎變得敏感起來,顏述均勻綿長的呼吸像是在她鼻尖不遠處起伏流動。
明明是她先覺得困的,顏述卻是躺下沒多久就睡著了。
素來是隨性自在的人過得怎麼樸素簡陋也是神清氣爽的,這幾天聶家兩個少爺輪流刁難折騰,顏述總是風輕雲淡配合良好的樣子,其實是累壞了吧。下午在東廂一看見他眼底有淡淡的青色時,她便不自覺心痛起來。
納妾什麼的這兩天聶清銳不是沒有和她暗示過,空穴來風未必無因,聶家大哥不會無緣無故冤枉自家妹夫。只是顏述不提,她便不問,這不僅僅是協議也是信任。這分開的半年裡他到底經歷了什麼,聶清越一概不知,她只知道身邊的人不會這麼做。起碼,不會沒有任何告知。
聶清越反反覆覆想了很多很多,帶著滿腦子昏沉的思緒入夢滿眼混沌,最後睜開眼卻不是天亮——是被顏述輕拍著臉頰喚醒的。
大抵夜已經很深,連淺淡的月色也完全隱沒下去,帳內只餘一片黑暗。
“怎麼了?”她迷迷糊糊問。
“夫人一直在抖。”顏述把她溫度不高的手攏進被子裡。印象中她並沒有這個病症。
“沒事,時不時都這樣。”
“嗯?”
“年前回村去看日出,遇見野獸了,應該是嚇過頭了。”她沉默了一會兒,似在回憶又似在思慮措辭,未醒的聲線有種朦朦朧朧的低啞:“當時還沒什麼事,過後夜晚就不時突然發抖或者驚醒,習慣了就好。”
平淡的陳述語氣一筆帶過,聽在顏述耳裡卻無端覺得胸悶:“怎麼會突然間回村?”
“慕容那兒有梅花茶,……”聶清越有頭沒尾地答出半句,逐漸歸來的清醒神志噎住了她後半句。現在想來,僅僅為了一罐梅花茶跑過去,真是太明顯了。那時果然是春天到了麼。 = =
顏述不說話,心中卻隱隱知道答案。用力把裹著秋被的人擁緊,他下巴抵在她秀氣的額上,“明天給你煮些藥。”
聶清越心裡一暖,微微動了動,找到舒適的位置,靠在顏述懷裡閉眼。
踏實安定的感覺重新回到身上,她即將重新睡去,顏述低語又突然傳入耳際:
“夫人,你是喜歡我的吧?”
不似平時的打趣口吻,帶著陳述語氣的疑問句尾調微微升高,帶著認認真真的詢問和求確認。內裡蓄著滿是鄭重的溫柔,在靜寂的夜裡顯得像是竊竊低語。
聶清越身子一滯,剛剛侵襲上腦的瞌睡從此刻通通跑光。她多麼慶幸此時帳幔內一片黑暗看不見彼此的表情。血液像是從脖子沖刷上耳根和臉頰帶來一陣酥麻的熱辣。
一直覺得顏述總會察覺到是一回事,自己親口承認又是另一回事。
沉默很短,卻又很長。
聶清越微不可聞地“嗯”了一聲,心跳隨著聲帶震動跳動得越發急促。那聲低微又短暫的單音節,是否能隔著寸尺之間的距離清楚傳達到另一邊?
半年時間,怎麼會還不夠看清楚依賴和喜歡的區別。不是因為父命難違媒妁之言,不是因為安身立命隨遇而安,只是因為那個人是他,她才會試著去依賴信任和等待。這一步步平淡相伴走來,在發現之時,那份喜歡已經快要醞釀成愛。
承認後的感覺卻沒有想象中的忐忑,反而像是釋然般的心安。最壞的結果不過是他不愛,卻斷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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