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第1/4 頁)

小全哥走了見步，看見傢俱鋪子門口站著的幾個人裡有李員外，站定了不肯過去，笑對明柏道：&ldo;俺不過去呢。&rdo;

明柏會意，點點頭道：&ldo;想必他是帶人來買傢俱，免不得要請他們吃一杯，家去叫人備桌酒送來罷。&rdo;理了理衣裳，笑著迎上去道：&ldo;李世叔。&rdo;

李員外見了明柏極是親熱，過來拍著他的肩道：&ldo;好孩子，幾日不見累瘦了。你表弟呢？&rdo;

&ldo;我姨丈今日吃齋，叫他抄經文去了。&rdo;明柏微微一笑，就請幾位客人姓名，引他們進鋪子。

這位李員外從中國回來轉了性子，對崔家若即若離，反對狄家親熱無比。就是對張家也親熱起來，張夫人說她家屋舍不夠，他就把隨張家來的那幾戶人家接到家裡去住著。

小全哥嫌他虛情假意，不耐煩合他打交道，已是見了他就躲。幸好李員外狠是曉得親疏有別，對明柏就不似對小全哥那樣肉麻，明柏還受得。

明柏笑道：&ldo;俺們家田地不多，所以各位若是自備木料，俺們家手工費只收八折。&rdo;說罷指著裡間道：&ldo;這裡邊是各式各樣的傢俱，每樣上邊都擺著一盒木片，看中哪樣就請取一片，選定了再尋夥計登記，與你算要多少方木料，工價幾何。&rdo;這些人裡邊只有李員外是不必添置什麼的，就抄著手在一邊閒逛，合明柏拉家常。明柏雖是不耐煩，也只有忍耐，合李員外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引著大家在店堂裡到處看。

狄家的木匠多是胡先生的學生，年紀雖然都不大，做活極是妥當。他家擺的桌椅或是束腰，或是雕花，花樣極多，都力求典雅，從不惜工。這些松江人見了都愛。

夥計們一人服侍一個客人，又寫又算列出清單來：制物若干，工價幾何，打過折是多少，需用木料是多少哪一日送來，幾時來討傢俱，都算清楚了，一式兩份抄寫明白，一張交與帳房收起，一張交付客人備用。

似這般開了鋪子與人家打傢俱，一來人家不消準備飯食款待木匠，二來工錢也不貴，三來開店的不消花本錢，與大家都有益的事。偏生又獨此一家，別家都沒得他家的工匠，搶不得他家生意，是以這個鋪子開張了才十來日，攬下的活能做兩三個月。

小全哥到家果然送了一桌酒席來，明柏款待客人們吃中飯，那李員外因狄舉人許久不見，就問：&ldo;舉人老爺怎麼不出來走走。&rdo;

明柏笑道：&ldo;姨丈最近尋得了幾本古書，連家姨母都看入了迷，兩位老人家鎮日只是看書，別的都不理論呢。&rdo;不論李員外如何套近乎，都是油鹽不浸。

李員外此路不通，只得換個法子，家去合夫人說：&ldo;叫女兒們無事多到狄家走走，好生結交狄小姐。&rdo;

夫人冷笑道：&ldo;不消你說，晴兒早合狄小姐交上了朋友。&rdo;

李員外呵呵一笑，也不計較夫人冷言冷語，想到在路上與張二老爺戲言，道：&ldo;聽說張家不曾分家，這一回張二老爺來支撐門戶，想來就是他當家作主了，他兒子十三，跟倩兒差不多大，倒是可以結親的。&rdo;因夫人不樂意，又道：&ldo;再不然，他家大小姐也有十八了，跟我家大郎年紀相當，也可結親。&rdo;

李夫人一口濃痰啐到他臉上，罵道：&ldo;你糊塗了！張家若是不曾分家，怎麼會由一個寡婦帶著兒子獨守琉球？晴兒打聽得那位死了的張老爺不只一個妾有子，都是張家將去松江了。這幾個庶子不來助他們兄長，偏是二老爺帶著家小來，為的是什麼瞎子都看得明白，你趟這個混水做什麼？&rdo;

李員外叫娘子罵醒，訕訕的道：&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