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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閃神,手腕被鞭尾掃過,掌心的臭豆乾散了一地,有幾個還滾到了河裡。
熱液順著指尖,黏膩滴落。
他竟也不覺疼,只在可惜粘塵的豆乾。哀悼之後,他抬起頭,看著對面那個與自己面貌相似的怒目青年,柔和了眼角。
&ldo;三弟,你長大了。&rdo;
&ldo;住口!&rdo;
不知是駭於那人的憤怒,還是別的,他真的沒再開口。
&ldo;自從你捨棄衛家,捨棄娘親,跟著那群人糟蹋生命時起,你就已不配做我二哥。&rdo;冷峻青年難掩恨意,&ldo;我只問你一句,直隸的民亂可與你有關。&rdo;
他沒答,只將鐵質面具摔在地上,發出悶悶的聲響。
眼底成冰,衛濯風恨至極點地咬牙。&ldo;辱沒家門還不夠,竟還自甘墮落。&rdo;
見他要出手,高大的侍衛上步攔在兩人之間。
&ldo;三少,請讓屬下代勞。&rdo;
&ldo;讓開。&rdo;衛濯風命令道。
眼中的堅決讓高大山屈服,山般的身影緩緩讓開,明月也恰在此時走出行雲。一白一黑,對峙在深秋慘白的月下。
他是百般不願的,兄弟難得相見,就算濯風無意認他為兄,他卻依舊為小弟的長成而欣喜。原先只到自己腰間,那個滿眼崇拜總能滿足他作為兄長虛榮心的小小胞弟啊。
鞭風襲來,如蛇信一般,發出令人戰慄的聲響。
他暗嘆一聲,向側翻身,鞭尾擦著他的發梢尖嘯而過。時間停滯了般,透過夜色,他彷彿看到那個小小胞弟站在月下,傻傻揮舞著馬鞭弄得滿身傷。後來還是在孃的淚水中,小小胞弟才改練了長劍。
只是,兵器已然易主。
在臂間再流血色的剎那,他一抖右腕,自腰間抽出軟劍。
如今他使濯風劍,而他用長風鞭。
真是懷念那個離家前,求著他交換兵器的小小少年。
可此時那對眼中,除了更深的恨意,便再無其他。
軟劍尋鞭而上,如龍蛇同遊,看似相互依偎其實早已分道揚鑣。
離家他有愧,可終不悔。
同時爆出真氣,鞭與劍相斥分開,一如兩人飛出的身影。
腳尖落地,在河灘上畫出一道長長的痕跡。他倚劍而立,對方也沒佔便宜。
衛濯風不肯示弱地抹淨唇邊的紅漬,揮鞭再來。
輕雲閉月,暗影鬼魅。鞭影中間或泛出銀光,河邊的老樹上時有鬼影略過。可除了驚起的夜梟,便再無異樣,甚至連枯枝也未落下半根。
高大山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忽然只聽一聲對掌,兩個身影難以掩飾地一顫,一東一西驟然落下。只是向西的那人運氣不太好,身下便是滾滾波濤。而向東的那人像是看準了機會,竟趁此時一蹬樹幹,銀劍朝著對方飛速略去。
此時高大山護主心切,早已忘記主令。山似的巨身掠著疾風,他飛到河中,渾厚的掌風順勢擊出。
&ldo;大山住手!&rdo;出聲的竟是主人。
高大山唯一愣怔,這才發現那銀劍不是殺招,而是有意挽鞭救人。可掌風已發,大禍將成,他止不住了。
二少爺……
眼見巨掌就要拍上,凌空一粒灰影,臭味撲面而來。高大山巨掌麻痺落下的瞬間,他還在感嘆,竟是一塊小小豆乾。
雖然並未被擊中,可衛長風腳下已有虛滑。高大山半邊麻痺,只能救一人。他想也不想,撈回自家主人飛回岸邊。
剛及岸,就見一人夾著衛長風點水而至。
&ldo;洛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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