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第1/2 頁)
不行,還是不行。李炎心下失了主意,往日不求神拜佛的他也開始求神拜佛,他母親病得連話都說不清了。
李炎覺得這樣下去真的不行,連夜跑出門尋醫。
他不再信之前那家醫館,而且當時他和那郎中吵了一架,關係弄得很僵。
他又找了其它兩家醫館,天黑,無人應,有人應也不肯出診。
最終在心灰意冷之際遇到鬱知夜。
鬱知夜也不挑客,見他大晚上跑來跑去,也點頭答應去救他娘。
鬱知夜留在那觀察了半夜,開了藥方,也賣了他一天的藥,然後走了。
第一二天時,李炎母親確有好轉。
可第三天一早,她咳出的痰中帶了血,李炎便帶著兄弟滿城尋人。
李炎家裡的事,趙三趙四知道個大概,見了鬱知夜和裴今新在一起,也分不清誰才是李炎口中的害人庸醫。
他們又氣又急,也沒心情分人,心想把兩人都抓起來帶到李炎母親床前懺悔。
他們仨仗著自己平日屠宰牲畜練出一身粗肉、有幾分蠻力,沒想到竟落得如此田地。
不忿啊。
又沒什麼辦法。
打架打不過那個帶匕首的,耍嘴皮子耍不過那個帶琴的。
眾目睽睽之下,三人唯有答應裴今新和鬱知夜的要求。
鬱知夜說要回去再看李炎母親病情,李炎先是拒絕,後又屈從在兩人文武攻勢下——沒動手,主要是李炎還抱有不知從何而來的自信,覺得剛才自己只是一時失手,要認真打起來,裴鬱二人還是不是他們的對手。
但剛才被壓在地上,李炎心仍有餘悸。
三個大漢一臉不爽又愁眉苦臉地走在前頭帶他們回李炎家,時不時回頭看一眼裴鬱有沒有跟在後面。
看到那兩個走慢了、離他們距離遠了,眉頭就皺得更深,一副怕他們要逃跑又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但看到對方離自己走得近也不怎麼開心。
非常彆扭。
裴今新和鬱知夜倒坦然,該是怎麼走就怎麼走,並不因三人不虞的面色而影響自己。
裴今新離鬱知夜離得挺近,他用手悄悄捅鬱知夜腰:「就這麼跟他們回去,不怕他們使什麼手段?」
鬱知夜瞥他一眼:「他們沒這個本事。」
很好。
很囂張。
裴今新感覺自己應該多和鬱知夜走在一起,學習一下這種良好的心態。
剛才裴今新大致從李炎那夥人口中大致瞭解了事情起因,但鬱知夜並未辯駁什麼,只是說要再去看李炎母親一回。所以裴今新現在還是處於一團迷霧中。
「不知道李炎娘親現在如何了,」裴今新悄聲跟鬱知夜說話,心裡終究是有些不安定,「希望她沒事。」
既為李炎那位病危的母親不安,也為鬱知夜的處境感到不安。
鬱知夜看起來一點擔心都沒有,聽了裴今新的話後道:「你可以先回客棧休息,或是自己去逛。」
「不,我不回去。」裴今新沒有猶豫就拒絕了,「剩你一人過去,太危險了。」
「別多想。」鬱知夜也不覺得裴今新有理由跟他過去。
提到客棧,裴今新沒理會鬱知夜的話,倒是又說:「我客棧的行李裡還有些銀子,倘若等會兒有什麼需要用到錢的地方,千萬別為錢苦惱。如果不夠,我興許還能找朋友借些。」
裴今新沒多少錢,只覺得錢和人相比沒有能比的餘地。
旁邊那人穿得也不過是一身素衣,鬱知夜知他也不過是一江湖樂師,說的話口氣卻不小,然而也都是為了他。
鬱知夜低垂的眼眸似是頓了一下,像是在思考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