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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子豐剛從外邊跟人玩完蹴鞠回來,渾身的汗附著在身。
他起身,向鬱知夜眨了單隻眼睛:「回見。」
裴今新也不知是在外邊逛什麼,在橋邊聽賣藝的拉二胡都聽了一下午。
回府後,府中還是安安靜靜的。
廳堂門戶敞開,家裡似乎比裴今新還寂寞,無人安坐的桌椅,植物沉默地隨著風微搖枝葉。
裴今新轉身回去,推開自己寢室的門,走向整齊中透著一絲凌亂的長榻。
他拉開藍邊蓮枝長絨毛毯挨在榻上,順手點燃小几上的白燭和香爐。
正在外邊澆花的婢女見狀過去敲了敲門。
「進。」裴今新換了個姿勢,正準備泡茶。
「大少爺,你怎麼在這啊?」夏喜剛從裴今新院子的書房那邊過來,她看見書房有人,還以為是裴今新呢。
「我不在這在哪啊?」裴今新好笑地懶洋洋說道,懶散中帶著一點沒精打採,「爹孃和子豐都還沒回來嗎?」
「老爺和夫人今晚在外宴客呢,小少爺下午回來過,我剛看見他又出去了,可能也不回來吃晚飯了吧?」夏喜先回答了裴今新的問題,想想剛才沒多久前才看到裴子豐出了門,「現在要開始讓後廚準備晚膳了嗎?」
「半個時辰後開始做吧。」裴今新開啟裝茶葉的陶罌又關上,有些失望,忽然又不想喝茶了,「壽喜呢?」
裴今新還惦念著壽喜幫他找人的事情,不知道壽喜行動了沒有。
「壽喜哥下午跟著楊師傅出門了。」夏喜眨了眨眼,「少爺,你回來之後去過書房那邊了嗎?那邊好像有人呢。」
裴今新疑惑:「誰?」
「或許,」夏喜也沒一直在院子裡,她和裴今新有同款疑惑,「是小少爺回來了吧?」
「啊?」裴今新問,「他在我書房幹嘛呢?」
「不知道啊,」夏喜含笑道,「大少爺你去看看吧,說不定是你什麼朋友來找你也不定。」
「會有什麼人吶?」裴今新狐疑又慢吞吞地起身。
雖是半信半疑,但裴今新幾乎在心裡已經下了結論,在他房裡那人肯定就是裴子豐。
因為平常一般他的朋友不會直接找到裴府來找他。
而且真有什麼客人,也應該是在前院那邊等待。
裴子豐那傢伙從上午就出門,午飯也沒回來吃,把他哥的位置都放哪了。
出門沒遇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在一,家裡一天都沒人在二,加之裴今新裴子豐之間也不太講究虛禮,裴今新遠遠地看見院落中書房窗戶洞開。
他還沒走近過去就開始嫌棄道:「臭小子!在外邊一天了捨得回……」
裴今新邊說話,邊不太客氣地把門推開,見到裡面的人之後,話音戛然而止。
房間裡沒有什麼臭小子,有的都是裴今新熟悉的環境,熟悉的事物。
桂花香很幽很淡地傳過來,掩蓋了鬱知夜身上淡淡的木質香氣。
鬱知夜坐在書房中央,手裡拿小刀削著一截木頭。
他聽見裴今新聲音便有所察覺,接著望著等了許久才出現的人笑。
「裴公子?」鬱知夜在突然看見推開門的人之後那一瞬間掛著的神情溫柔又輕鬆。
裴今新愕然地關上了門。
砰的一聲,比門聲更響的是停了一下又劇烈跳動著的心跳的聲音。
一切都顯得太突然了,裴今新近乎有些不知所措。
那陣縹緲而隱秘的寂寞一下被大風颳走,呼呼呼地把裴今新的平靜和清明都帶走。
鬱知夜引他回到正道。
裴今新壓抑著平復不下來的悸動,重新一寸一寸地、禮貌而剋制地將門正常地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