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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知夜在他面前發出一聲輕笑,說話的聲音也是輕而動人:「別太低估我對你的好奇心。」
他伸出另外一隻手,將裴今新身上披著而快要滑落的外衣拉好。
指尖隔著衣物劃過,留下一片酥麻癢意。
裴今新被握住的手無意識地一動,鬱知夜便收回了手,但還維持著原來的姿勢。
也許是夜色太溫柔,也許是鬱知夜這人太能賺人信任,裴今新頓了一頓,終究是覺得這事也沒什麼好對鬱知夜隱瞞的:「是舊疾。」
「心痛?」鬱知夜眼神若有似無地落在裴今新的胸口。
裴今新點了點頭。
「多久發作一次?」鬱知夜問。
「這幾年發作頻率有些變高了,」裴今新無奈地扯了扯嘴角,「之前是一年發作一次,後來變成了半年發作一次,這次……只隔了三個月。」
「所以你把藥隨身帶在身旁?」鬱知夜問。
「對。」裴今新逐漸把自己和鬱知夜代入了病人和醫師的關係,「發病前是無徵兆的,所以我通常都會帶著藥。」
「發作時是什麼樣的?」鬱知夜的眼神一直停留在裴今新臉上。
「像突然有人用冰錐大力地刺入我的心臟,但痛楚會慢慢消失。」裴今新抬手撫了額角,掩住眼裡閃過的悲傷。
「無法動彈?」鬱知夜說。
「不是,」裴今新收起手,微微搖頭,「是痛到不想動。」
接著裴今新又很輕微地彎了彎嘴角:「我很怕痛的。」
是個笑容,而且是讓人看了會心疼的那種笑容。
鬱知夜用舌尖碰了碰抿起來的唇,一時無話。
「就如你所見,發病時氣息紊亂,不發病時跟正常人無異,從脈象都看不出毛病。我這幾年找過許多郎中,但都沒有找到解決的方法。」這怪病落在誰身上都不好受,但裴今新首先要說服自己過得並沒那麼苦,「其實發作時間只佔我生命中極小一部分,起碼也不至於讓我覺得太難受,半天一晚的,熬一下就過去了。」
「我能看一眼嗎?」鬱知夜的指尖已經伸到裴今新的領口,正試圖挑開對方衣襟。
裴今新不自覺地收緊了呼吸,可他沒有動彈,直到鬱知夜將他衣服拉開了一點,微涼的夜風令面板一陣顫慄,他也沒動。
玉石般的光滑胸膛染上了融融紅焰,裴今新輕聲說:「從外表看不出些什麼的。」
鬱知夜仔細看了一下,確實沒有任何淤青或傷口,沒能從他身上看出發病的跡象。
鬱知夜換挑為勾,替他衣服隨意地攏了起來。
他抬頭看見裴今新微紅的耳尖,忽而一笑:「臉皮這麼薄?」
裴今新不太自在地把衣襟整理好:「不太習慣而已。」
鬱知夜漫不經心地挑了挑眉。
「這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鬱知夜翻身坐到裴今新身邊,同他一起靠著樹。
「我九歲時冬天不小心落水了一回,接著便生了一場大病,發燒燒了三日,從那才開始有的病根。」裴今新給鬱知夜透露了當年的事。
鬱知夜腦中靈光一閃,似冰面裂開一條縫隙——他想起來了。
在他當年看過的噩夢集裡,其中一個夢主角身上就有這麼一個怪病。
鬱知夜也就才忽然明白自己是穿越到了裴今新的夢裡。
那本噩夢集記錄下了當年那個裴今新做過的許多噩夢,這個夢的篇章還比較靠前。鬱知夜記得得也比較清晰。
但它畢竟只是一個夢的記錄,不會具體到哪裡。
鬱知夜大致記得在這個被記下來的夢裡,夢主,也就是裴今新,他挺慘的。
失足落水被救起,大病一場,自此落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