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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後仰,在椅背上靠了靠,再睜開眼時唇角已經恢復了些慣常有的懶散態度。
「也別吃太撐了,一飢一飽,對腸胃不好。」鬱知夜悠閒地重新坐起身來,將那塊排骨夾起吃掉。
裴今新吃著蘿蔔,囫圇說一句:「你這樣子看起來好像常坐在村口的劉爺爺。」
四人湯足飯飽完後,剩的食物居然不是太多,鬱知夜又加了幾道菜讓裴今新打包回去。
裴今新顯然很高興。
不過,即使有勸阻在前,裴今新依舊吃得極撐,吃完飯後站起來都是一副既滿足又難受的樣子。
吃得太飽,連馬背都上不去了。
「我怕會吐。」裴今新摸著吃得收不回去的肚子說。
鬱知夜嘖一聲,把食物掛在馬背上,牽著馬送他回家。
裴今新之前對馬都是遠觀,難得有機會靠近,便多靠近了些。
「這匹馬有名字嗎?」裴今新問。
鬱知夜抬抬眼簾,用餘光睨他一眼:「含桃。」
裴今新聽到這名字後只聯想到市集上那個紅紅的果子,一時覺得這名字還挺適合它的毛色的,就笑了笑:「含桃好吃嗎?」
鬱知夜打量著他,這小可憐什麼都不記得了還什麼都沒吃過。
「還行。」鬱知夜拍拍他背。
裴今新看了它好幾眼,又忍不住抓住機會問:「那我能牽著含桃走一段路嗎?」
鬱知夜這馬原是匹野馬,性情並不溫和。
鬱家人擅長馴馬,也愛將暴烈的野馬養成唯一歸順自己的夥伴。
這匹棗紅馬當初就是鬱知夜親自馴出來的,光看它現在的乖巧樣子,很少人能猜到鬱知夜之前馴它費了多大心力。
鬱知夜撫了撫馬鬃,將韁繩交到裴今新手裡。
喜色頓時掛上了裴今新眼梢,聽著鬱知夜的話興奮又小心地拉著馬走,還學著鬱知夜的樣子摸摸馬脖子:「小桃啊……」
鬱知夜一下笑了:「這還是一個品種嗎?」
「反正都是桃嘛。」裴今新笑得挺開心。
偶爾碰見村裡其它小孩兒出言調侃,裴今新理都沒有理過。
青衣和赤嶺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頭,沒有上前打擾。
午後暖風習習,鄉路不長,沒幾句話就到了裴今新家。
黃泥堆砌,從門外都能看見屋裡的家徒四壁。
鬱知夜把東西都交給了他,又把錢袋掏出來給裴今新。
裴今新是窮,但說什麼都不肯要鬱知夜的錢。
鬱知夜拿著被退回來的錢袋,手中將它拋了一拋:「真不要?」
「不要!」裴今新雖然沒有讀過什麼書,但也知道無功不受祿的道理,蹭了一件衣服一頓飯他已經很滿足了,不能再無故收鬱知夜錢財,被他爹孃知道,得要挨罵的了。
「這點錢對我來說沒多少。」鬱知夜說的是實話,但錢袋裡的金額對於裴今新來說應該是一筆不小的數目,「要是我自己拿著,可能不知道哪天就丟了,掉了,被人偷了。」
「你自己好好收著不行嗎?」裴今新接過那堆仍是溫熱的飯菜,在家門口不遠處和鬱知夜僵持著。
和他不太對付的那幾個小孩也在旁邊看著。
鬱知夜挑了挑眉,嘴角勾起的弧度讓裴今新覺得眉尾直跳。
果然,下一秒鬱知夜就從裡挑出了一顆碎銀,丟給旁邊那群小孩。
都是小孩子,兜裡的零花錢本就沒有多少,一塊碎銀夠他們花上幾天了,看到有人出手那麼大方,一下子便爭起來。
鬱知夜丟完了也無所謂,半是挑釁地揚著嘴角跟裴今新說:「你不要,我就把銀子都給他們了。」
裴今新為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