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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東大娘找來打滿補丁的舊衣服，催著賀龍和習仲勛換下濕衣服，喊

來姑娘一邊燒炕，一邊烤著擰過了水的濕衣。

賀龍和習仲勛穿著很不合身的破衣爛衫，顯得十分滑稽。

不一會兒，大娘端著兩碗熱氣騰騰的蔥鬍子薑湯，笑盈盈地走了進來。

&ldo;淋了一路而，快趁熱喝了，發發汗。&rdo;賀龍雙手接過碗，吹一下，喝一

口，手摸著嘴，笑道：&ldo;又辣又燙，真暖心哪！&rdo;習仲勛有滋有味地喝著說：

&ldo;小時候出門淋雨受風寒，回到家裡，我娘也是一碗滾燙的蔥鬍子薑湯，喝

下去就從心裡一直暖遍全身。&rdo;大娘高興地說：&ldo;就是要你們心裡熱熱火火，

沒病沒災，才好為咱百姓做事嘛廣&r;說著，她又用手指戳一下低頭燒炕的女

兒，叮嚀道：&ldo;多填柴，把炕燒熱點，讓同志發身透汗，睡個好覺。&rdo;姑娘沒

抬頭，望著熊熊燃燒的火，點頭應了一聲雙手將冒著熱氣的衣服換了個位置。

大娘接過兩個空碗，說：&ldo;我給你們做碗荷包雞蛋細長面，吃了就睡。&rdo;

天漸漸黑下來。風愈刮愈大，雨點兒稀疏了。呱卿呱卿的風箱聲卻越唱越歡。

賀龍坐在熱乎乎的炕上，愜意地伸了一下懶腰，手握住一直冒著青煙

的菸鬥，感嘆道：&ldo;仲勛，我們到處有親人，到處都是家嘛！&rdo;習仲勛是陝西

人，12 歲參加革命，14 歲就蹲過國民黨的監獄，是我黨在陝甘寧邊區土生

土長的優秀幹部。在劉志丹開創陝甘蘇區時，敵人幾次追捕他，幾次部是靠

群眾的捨身掩護才得以脫身的。因此，聽了賀龍的話，他頗有感觸地說：&ldo;等

全國都解放了，我們這些受人民群眾恩澤最深的人，要加倍努力地工作，更

加日夜操勞，為人民群眾多辦幾件好事。說什麼也不能計普天下的老百姓失

望啊廣&r;&ldo;對！無論何時何地，我們也不能忘記群眾！誰要是忘記了群眾，

那他就是背叛了革命，變成了萬夫所指的罪人！&rdo;賀龍敲了敲菸鬥說。

吃罷飯，風停雨住，山村的夜顯得十分寧靜院裡，從草棚傳來馬嚼草

料聲，伴著大爺的抽菸聲。

隔壁，大娘和女兒在細聲私語著。

&ldo;快點兒睡，雞叫就起，給同志煎幾個雞蛋，好送他們上路。&rdo;&ldo;娘，你

和爸一個毛病，對同志比對我們兄妹還掏心。&rdo;&ldo;唉！你哥抬擔架一走一月多，

也沒個信兒來，叫娘好生惦記著，心總是懸在空裡。&rdo;&ldo;娘，你和爸都偏著

心&rdo;&ldo;快睡，別瞎扯！死丫頭，嘴比刀子還利！&rdo;這陣兒的賀龍，已是鼾

聲如雷了。

習仲勛卻沉浸在往事的回味中，輾轉難眠山坡上，一群山雞在荒

草中藏頭藏尾地覓著食。

&ldo;叭叭！&rdo;兩聲槍響，兩隻山雞應聲落地。

賀龍朝著槍管吹了吹，對警衛員說：&ldo;去，揀回來！&rdo;警衛員跳下馬，跑

過去，揀回兩隻山雞。

賀龍接過山雞，掂了掂，說：&ldo;好肥！去，給習政委送回去！&rdo;警衛員嘟

著嘴，不肯動。

賀龍揮揮手說：&ldo;去吧！這裡雖說剛解放，但遺憾的是。沒有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