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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彭德懷風塵僕僕地趕來了。

王震一驚，扔掉鉛筆，興奮中帶著驚訝，一邊敬禮，一邊問：&ldo;彭老總，

你什麼時候來的？&rdo;彭德懷摘下軍帽，用指頭彈著帽沿上的泥塵，坐在一條

木凳上說：&ldo;我去許光達兵團、周士第兵團的陣地上看了看，進展都很快。

你們這裡怎麼樣？&rdo;王震高興地報告道：&ldo;彭老總，敵人已經開始逃跑了。&rdo;

彭德懷很嚴肅地說：&ldo;告訴部隊，要以最快速度緊縮包圍圈，乘勝追殲敵人，

務必做到聚殲！&rdo;王震胸膛一挺，態度十分堅決地回答道：&ldo;是！保證全殲敵

人！&rdo;彭德懷從容不迫地說：&ldo;要將裴昌會兵團這5 個軍聚殲在渭河兩岸，現

在的關鍵，就看楊得志的了。&rdo;王震腦子轉得快，忙說：&ldo;彭老總，打個電話，

問一下楊得志那裡的情況好嗎？&rdo;彭德懷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王震親自搖通電話，風趣地喊道：&ldo;喂！你沒有挨馬繼援的蹄子吧！&rdo;楊

得志的聲音立時傳了過來：&ldo;王鬍子，聽說戰役進展很快，已經到了追殲敵

人的最後階段啦！第19 兵團全體指戰員得到這個好訊息，很受鼓舞，也很

限熱啊！放心吧王鬍子，第19 兵團保證牽緊馬繼援的籠頭，不讓這匹小馬

竄過防線半步！&rdo;王震這才說：&ldo;喂，彭老總就在我這裡，他要跟你通話。&rdo;

說著，他雙手將話筒遞到彭德懷的手裡。

彭德懷站在電話機旁，一字一句地說：&ldo;你們要記住毛主席的告誡，嚴

防敵人繞到背後襲擊，這是青、寧二馬的慣用伎倆。總之，要認真對付馬軍

的騎兵。&rdo;從第1 兵團指揮部走出來，東方天際已泛起一抹魚肚白。彭德懷

來到戰地上，一邊視察，一邊思索著。

渭河兩岸，廣闊的戰場上，彈火在天地間交織出了一幅美妙如錦的壯

景。

潮水般潰退的敵人，東突西奔，混亂不堪。

解放軍四面圍擊，喊殺聲猶如滾滾雷鳴。

敵軍整連整營整團地在戰場舉行起義。

數百里戰線上，奔走著數不清的支前隊伍。送彈藥的，抬擔架的，救

護傷員的許多群眾從敵屍上摘下槍和手榴彈，跟撞上來的敵人拚殺著，

搏鬥著，不讓敵人逃掉。

群眾在參戰，在衝殺，在流血根山爺爺背著一個受了重傷的小戰

士，冒著紛飛的彈火跑下來。

巧姑和一個小夥子抬的擔架上，擺滿了彈藥箱子。他們一邊往火線上

奔，一邊揀著敵人丟下的子彈和手榴彈，一個勁兒朝擔架上壘。

在一棵炸劈的大樹下，巧姑和根山爺爺相遇了。

&ldo;爹，你一天一夜沒喘氣，下去打個瞌睡吧！&rdo;&ldo;你們不是也沒喘過氣嗎？

爹不能落後呀！&rdo;公公和兒媳說著話，擦身而過。

越往前走，炮火越密集。忽然，斜刺裡衝上來一支解放軍。

&ldo;連長，前面好像是敵人指揮部，電話線架得像蜘蛛網。&rdo;&ldo;好！就朝著

敵人指揮部沖！&rdo;巧姑聽到這聲音十分熟悉，突然放下擔架，猛衝上去，拉

住剛才下令衝擊敵人指揮部的那人後襟，激動地上氣不接下氣，一邊跟著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