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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軍騎兵連續衝鋒；前面的倒下去，後面的衝上來，如海潮一般，一

潮退去，一潮又起。

解放軍指戰員從彈坑、泥土中爬起來，頑強衝殺。嘹亮的衝鋒號聲震

撼原野，響徹雲宇。

馬繼援的指揮部裡像開了鍋的水，嘈嘈雜雜，混亂不堪。馬繼援像一

頭髮怒的獅子，瞪著血紅的眼睛，憤怒地吼罵著：&ldo;媽的！我馬繼授還沒打

過這種松包仗！派督戰隊，誰敢後退就斃了誰！&rdo;一個作戰參謀小聲說：&ldo;軍

座，共軍喊話，說盧忠良早已逃跑啦！&rdo;馬繼援一拍桌子，拔出小槍，叫囂

道：&ldo;媽的！共軍造謠，你也信？老子先斃了你！&rdo;作戰參謀嚇得渾身篩糠，

求饒道：&ldo;軍座！我對你可是忠心耿脅&rdo;馬繼援將槍扔在桌上，一屁股

坐在椅子上，十指插入蓬亂的頭髮，雙肘支在桌面上，一副痛苦不堪、進退

兩難之狀。他自言自語道：&ldo;盧忠良這個滑頭！他真的臨陣脫逃了？&rdo;作戰

參謀忙上前，彎下腰，低聲下氣地說：&ldo;軍座！部隊在鹹陽城郊損失兩千多，

再這樣下去軍座，你可得早拿主意啊！&rdo;馬繼援突然站起來，瞪大一對

血眼，狂叫起來：&ldo;彭德懷！我與你不共戴天！有你沒我，有我沒你，咱們

後會有期！&rdo;馬繼援歇斯底里大叫大吼了一陣，只好傳下撤退命令，丟下戰

場兩千多具死屍，帶著殘兵敗將落荒而逃。

蔣介石親自嘉許，馬步芳、馬鴻逵一手策劃的反攻鹹陽戰鬥，就這樣

以慘敗而告終了。

但是，馬步芳與馬鴻逵的爭鬥並未絲毫減弱。青、寧二馬之間的分裂，

日見加劇了。

前線在流血，後方在抓錢。馬鴻逵覺得，權是抓不到了，錢卻不能不

抓。當他聽說馬步芳私吞了4 千兩黃金時，當然不會自罷甘休。不過，事情

是由郭寄嶠引出來的郭寄嶠早在頭一年秋，將國民黨中央銀行蘭州分行

的金圓券兌換成黃金4 千兩，提存甘肅省銀行，引起了國民黨中央不滿，令

他立即退還國庫。郭寄嶠叫來收支處副處長孟企三，吩咐道：&ldo;4 千兩黃金，

交收支處轉帳，充作經費。希你得到轉帳令後，緩提一月。&rdo;孟企三明知他

是弄虛作假，以飽私囊，卻當即應允，討好郭寄嶠。

馬步芳走馬上任，郭寄嶠立即將已交收支處的4 千兩黃金作為人情，

獻給了馬步芳。

馬步芳一見黃金，喜出望外。

馬鴻逵不肯屈身於馬步芳之下做什麼甘肅省主席，郭寄嶠便暫時保住

了甘肅省主席的烏紗帽。

過了沒幾天，馬步芳第82 軍在陝西乾縣、鹹陽一線作戰失利，傷亡慘

重。馬步芳給收支處下了一道手令，要提黃金互千兩，犒賞傷病的官兵。

孟企三捏著馬步芳的手令，找到郭寄嶠，報告道：&ldo;馬長官有令，要提

1 千兩黃金，犒賞傷病官兵。可那4 千兩黃金是轉帳，不是額外收人，如果

按額外收入支用了，將來財政部對聯勤總部撥付經費時會從中扣除，那就無

法對付了。&rdo;郭寄嶠一聽，面有難色，半晌不語。

孟企三想了想，說：&ldo;既然郭主席為難，這1 千兩先付給，以後由收支

處設法彌補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