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受委屈(第1/2 頁)
昨夜之前,如錦的生活如同花團錦簇一般,甚至稱得上是豪奢放縱的,不過一夜之隔,居然淪落到吃個燒雞就能滿足的地步。
她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嘴角的油漬仍帶著食物的芬香,身上的被褥也逐漸溫暖起來,眼睛開了又閉,閉上又開,眼前依舊是那堆滿塵埃的傢俱、黴斑縱橫的白牆,還有窗戶上漏風的破洞。
這一切都提醒著她,好像,是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如錦不知道是什麼怪力亂神讓她一夜之間跨越三十年的長度,倘若那時她就已經死了,上天又為什麼要送她來這裡?
要只是想給她換一個人生,又為什麼不給她選一戶平凡溫馨的家庭?
富貴於她如同雲煙,她真正想要的只是疼她愛她的父母,溫柔友善的兄弟姐妹,窮一些也罷,只要一家人能夠其樂融融地生活在一起,就是最美好的畫面。
而慕大小姐的處境,顯然比她還要不如……
驀然,如錦抬頭,看到天花板上高懸著一隻蜘蛛。
蜘蛛是孤零零的一個,看起來並不強壯,甚至還有些瘦小,可它卻霸佔了一整片牆角,來來回回吐絲,結出了兩張碩大無比的巨網。
她睜大眼睛盯了許久,終於發出來自靈魂的疑惑,“莫非這就是上天給我的提示?”
讓她既來之則安之。
讓她不論處於何等惡劣的境遇,都要見縫插針地吐絲結網,建立起屬於自己的一方天地。
破洞的窗戶漏進來些天青色的光,看來很快就要天亮了。
昨夜如錦沒有見到臨安侯和周氏,但今日是再躲不過去的了。
周氏一心想要置她於死地。
事實上,周氏早已得逞,真正的慕大小姐在泉山腳下就已經香消玉殞了。
而臨安侯對自己的長女視若無睹,不論這裡頭有什麼樣的隱情,他都是一個寡情薄義的涼薄之人,甚至都不配稱為一個父親。
指望他來抗衡周氏,為自己贏得機會,那是不可能的。
慕家的二房和三房倚靠長房生活,在臨安侯府根本沒有話語權,連橫合縱也行不通。
這麼看來,在府裡她根本就沒有任何翻盤的機會,唯一能指望得上的,就只有蕭家了。
想到蕭家,如錦的心情略輕鬆了一些。
蕭璃是她上輩子最好的閨蜜,而蕭長庚則一直是她們兩個的小跟班。
就在她成為慕大小姐之前,她剛與他們姐弟縱飲歡聚過。
她還記得喝到最後,蕭璃先醉了,蕭長庚藉著酒勁發瘋,哭著問她要不要跟他走,遠遠地離開京都城再也不回來了。
還是她親自將這對喝醉了的姐弟送到了靖遠侯府的馬車上。
所以,春香說慶陽郡主是醉死的,那不過是無稽之談。
她那天確實喝得不少,但遠還沒有到醉的地步。她清楚地記得,送走了蕭家姐弟後,她還舒舒服服地泡了個熱水澡,然後再去睡覺的。
誰知道一覺醒來……
如錦收回了思緒,天亮後尚有一場硬仗,她得好好休息養精蓄銳,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先走一步算一步。
天剛大亮,如錦就被院子裡嘈雜的腳步聲吵醒。
春香領著季嬤嬤進了屋,身後魚貫而入一群捧著面盆毛巾衣裳珠釵香粉的丫頭。
季嬤嬤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原來這就是咱們家大小姐呀!生得可真標緻!”
她一抬手,那些小丫頭都立在兩側。
“老奴姓季,昨夜陪夫人在安國公府上做客,回來得晚,春香這丫頭也不通報,老奴不知道大小姐回來了,實在是太怠慢了,還請大小姐恕罪。”
分明說的是賠罪的話,但語氣裡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