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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棗目光下移，看到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手背指骨處有些許擦傷，看起來就像是用力擊打摩擦造成的。

再看身邊趙宇齜牙咧嘴揉背的模樣，不用想也知道他們上午幹什麼去了。

她以前沒注意過，原來一個人可以是這麼複雜的糅合體。他偶爾是黑夜裡披星揮刀的死神，偶爾是雨天裡彩虹橋下的小樹，似乎只要他想，便可以隨便撕碎形象變成另一個人。

&ldo;給，你頭髮濕了，擦擦吧。&rdo;

肖蘊正閉目養神，忽然聽到有人說話，睜眼一瞧，見面前出現一條白色手帕。

林棗半側過身來，一隻手拿著手帕遞到他面前，看他不接，手又往前伸了伸。

趙宇瞧見了，連忙出聲制止。

&ldo;不用了啦，這種小女生的東西，肖哥才不會……&rdo;

話未說完，肖蘊已經伸手接過，他抬眼瞅了林棗一眼，然後用那手帕擦了擦臉。

&ldo;謝了……&rdo;

&ldo;不客氣。&rdo;

趙宇：???

林棗轉回去以後，以肖蘊為中心聚集的氣壓逐漸擴散到整個後排，他方圓三人以內都瀰漫著那落針可聞的寂靜，男生們不敢說話，只好一個個抿著嘴瞪大眼用腦電波聊天。

[那個連班花校花送水也不喝的肖哥?]

[那個被女生碰一下手都不行的肖哥?]

[竟然在用手帕擦臉?]

[怎麼辦，我也想去買條手帕了啊!肖哥用手帕好帥啊!]

[樓上神經病。]

趙宇瞅了眼身邊彷彿對這古怪氣壓分毫沒有察覺的林棗，又瞅了瞅裝模作樣難掩高興的肖蘊，在群裡嘲諷。

[你們一群智障，關鍵點根本不在於手帕好嗎。]

[你又懂了?]

[關鍵在於，那是小鵪鶉的手帕……]

午休結束以後是活動課，班主任走了進來：&ldo;我們今天下午的任務是全校大掃除，我現在來分一下任務。第一大組負責黑板和講臺，第二大組負責掃地拖地……&rdo;

而林棗他們所在的第三大組是負責的教室窗戶。

正巧，排除那些打球打遊戲的嗑/藥的玩嗨的不良少年，他們組能用的人就剩下了林棗和方妍。

&ldo;走啊走啊，我們去操場打籃球。&rdo;趙宇招呼了一句，那些湊數的就走得一個都不剩了。

方妍看他們消失得那麼快，拿著抹布愣在原地。

&ldo;沒事，我們慢慢擦吧。&rdo;林棗安慰了她一句。

肖蘊走到後門時腳步停頓了下，他回頭看了一眼，少女正彎腰在盆裡繳水，袖子捲到小臂露出白皙手腕，她難得擰著眉，彷彿遇到了什麼難題似的。

&ldo;肖哥快來啊!&rdo;龐玉抱著球在不遠處招呼他。

&ldo;噢哦……&rdo;肖蘊應了聲，終轉身離去。

別的組人多，花不了多少時間就結束了戰鬥，在完成任務以後就提早放學了，到了最後班裡竟然只剩下她們二人。

&ldo;你們擦完記得鎖門。&rdo;班長最後一個走，臨了不放心地囑咐著。

&ldo;知道了。&rdo;林棗應道。

方妍嘆了口氣，她一屁股坐下：&ldo;我剛才掐指一算，半個小時以後有雨，我家沒人，我還沒有帶傘，今天黃曆大概真的是諸事不宜。&rdo;

林棗看向愁眉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