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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家一系的男子,也包括高崢呢。
顧樂飛想,她這是下定了決心麼?
其實,按照顧樂飛的觀念,不僅高家人應該一個不剩,連高黨一系也應該誅殺,可是司馬妧卻不願意那樣做。
連坐之罪,是掌權者擔心有人報復自己,故而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
司馬妧上一世也曾是連坐的受害者。
可是輪到她自己掌權的時候,她還是不得不步前人的後塵。她讓高家男子全部流放,雖然可以告訴自己,這是做給在場眾臣看的雷霆手段。
這已經是連坐了。
其實,她若狠狠心,將這些人都殺了,也是可以的。不過,那隻能證明怕死的、膽怯的是她自己而已。
可是,不管怎樣,她已經走上這條路了。
這條天底下最孤獨、最高處不勝寒的道路。
即便她頂著的只是攝政的頭銜,但是天下事實上已經在她的掌控中。
人們渴望權力,渴望的只是權力本身。
司馬妧卻從未想過擁有這一切,因為她並不喜歡。
她總是看到權力背後的責任,會讓人被壓得喘不過氣的責任。
群臣告退後,她走出鮮血遍地的側臉,走在殿外的長廊。風吹散了她身上沾染的血腥味,司馬妧以手指緩慢觸控著一根又一根漢白玉石柱,微微出神,心底沒有任何喜悅。
司馬妧知道,在卸下這份重擔之前,她永遠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樣笑了。
雖然她也不常笑就是了。
&ldo;妧妧。&rdo;
有人在背後喚她。
是顧樂飛。
&ldo;為何不等我?&rdo;
他問,語氣有些委屈。
司馬妧頓住腳步,猶豫著如何解釋,卻感覺一雙手輕輕從背後環住她的腰際,將下巴靠在她的頸窩。
姿態親密。
即便這裡是皇城前朝,是金鑾殿外,守衛眾多,但是無論這兩人做出任何親密姿態,都是無人能管的。便是守衛們,也是裝作視而不見的樣子。
&ldo;別拒絕,讓我抱抱你。&rdo;
顧樂飛貼著她的耳朵,懇求一般地說道,他的氣息並不穩,不知道是因為來得太急,還是一夜未睡太過操勞。
司馬妧沒有拒絕他。
可是……
可是背後那人卻得寸進尺,還將毛茸茸的腦袋往她的頸窩裡蹭來蹭去,蹭得她很癢,很不自在,偏了頭去,小聲道:&ldo;不要這樣,我……&rdo;我好些日子沒洗澡了,髒,氣味不好聞。
行軍攻城壓根不顧上沐浴,便是入城後也只是匆匆換了身衣服,她雖然沒有聞出自己身上有異味,卻很擔心顧樂飛聞出來。
不過顧樂飛好像會錯了意,他蹭她的動作停下來,低低問:&ldo;妧妧討厭我?&rdo;
司馬妧不解:&ldo;為何討厭?&rdo;
&ldo;因為我剛剛殺了人,就在你面前。&rdo;
她搖了搖頭:&ldo;高延意圖暗殺你,我知道你早晚會報復回來。&rdo;
&ldo;但是我選擇那樣一種方式,你不會覺得我心狠手辣?&rdo;
司馬妧緩緩道:&ldo;我流放高家全部男子,難道我不心狠手辣?&rdo;
&ldo;那不一樣,我以後,恐怕還會殺更多的人來掃平道路,對於威脅到你的人,我都不會放過。這樣的顧樂飛,難道不殘忍可怕?難道還是你的小白?&rdo;
他輕嘆一聲:&ldo;我只希望你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