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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風更緊,黯雲低垂,天與地一片灰色。
丁浩枯坐墓前,腦海裡又浮現那白衣少女的麗影,驅之不去。
他想,那一雙主婢到底是什麼來頭?如是官宦千金、富室碧玉,決不會來到這荒草鬼丘的北邙。
突地,他醒悟過來,自己做了一件傻事,看那青衣女婢凝香,對付那花和尚的從容之態,分明是有所恃的,她主婢定是深藏不露的江湖好手,自己實在多此一舉。
想起師父的諄諄訓誨,不禁大感慚愧,畢竟自己還是嫩了些。
為了不讓那白衣少女的影子攪亂情緒,他取出師父開列的名單,從頭逐一細看,這一來,豪雄之氣頓生,心中暗暗警惕,自己是“黑儒”第二,不能走錯一步,壞了聲名,那就遺憾終生了啊。
心念未已,耳畔忽然傳來一陣鐵鏈曳地之聲!
丁浩心頭一震,站起身來,四廠溜掃,什麼也沒發現,心想:“奇怪,這鐵鏈曳地之聲,從何而來!”
側耳靜聽,那聲音卻又寂然了。
這決非幻覺,他相信自己沒聽錯,那聲音是實實在在的。
過了片刻,聲音又起,似近似遠,竟聽不出傳自何處?”
一時好奇之念大增,飛身上了墓頭,除了野草外,連半個鬼影子都沒看到,這可就令人費解。
他又回到原來的石桌旁,凝神而待。
“嘩啦!嘩啦!”
聲音再起,這回他聽清楚了,聲音發自這古墳之內。
難道有人被鎖囚在墓內,還是……
想到鬼,不由心生寒意,北邙是有名的鬼丘,怪事晝出不窮,幼時就曾聽人說過不少這類的故事。
大天白日,不信鬼魂會出現。
一聲長長的嘆息,聽來就像發自這石桌之下。
丁浩汗毛根根豎了起來,不管他功力有多高,在閱歷方面仍是稚嫩的,他不相信鬼神之說,但那些荒唐古怪的傳說,又自小深植心裡。
他不由自主地大喝一聲:“是人還是鬼?”
奇怪竟然有了回應:“是人啊!”
丁浩吁了一口氣,但驚怖之念未消,驚聲又道:“在何處?”
“墓中!”
“什麼,在墳墓裡?”
“不錯,是被人囚禁在墓穴之中。”
“你是誰?”
“先別問,你能挪開那石桌,便可看到入口,見了老夫,自然明白。”
丁浩心定了許多,這一說,證明對方是人而不是鬼,一個活人,被囚禁在墓中,與朽骨為伍真是不可思議。
一看這石桌,寬約四尺,長六尺,厚半尺,居中一根軸,連線同樣大小的一塊石板,論重量當在千斤以上。
丁浩運起內力,大喝一聲:“起!”桌面帶底座,掀了過去,一個穴口出現了,穴內一列石級,斜斜伸入。
他不敢驀然進入,對著穴口道:“你在那裡?”
“啊!我看見了天光,老夫在下面,進來吧!”
丁浩定了定神,鼓起勇氣,沿石級而下,落到半中腰,只見一個赤裸裸的技發怪人,正仰首上望,怪人身後,是長長的甬道,丁浩心裡有些發毛,忍不住又問道:“閣下是人?”
怪人嘆了口氣道:“是人,不過與鬼也差不了多少。”
丁浩可不敢大意,功集雙掌,以防萬一,步步為營地走了下去。
怪人朝後一退,發出鐵鏈曳地之聲,丁浩這才發現怪人的一雙腳,拴了長長一條鐵鏈,直連墓道深處。這怪人身無寸褸,瘦骨麟峋,鬚髮灰白,看來年紀在五十以上。
甬道不深,僅五支左右,盡頭是一間石室,竟然十分光亮。
怪人熟視了丁浩半晌,道:“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