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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可笑，他究竟是為什麼才會到這種鬼地方來。就他自己……等等？就他自己？！

燕安猛地回頭看向自己身後——什麼都沒有。

「你在找安瀾嗎？」楚立姝攤開手，「她來不了這裡，現在，只有你和我在。」

「……你想要我做什麼？」燕安轉回頭來盯著楚立姝，卻是連戒備都懶得戒備了，「我現在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你還活著，就足夠了。」楚立姝站起身來，拾級而下，「你想知道自己為什麼來到這裡嗎？你，連嶼，安嫻，安瀾……還有何瓔。你們都為何而來，你想知道嗎？」

燕安道：「你這是要讓我死個明白嗎？」

「……算是吧。」楚立姝笑了下，停在燕安面前大約兩米遠的位置，「人類的慾望是永無止境的，越是弱小的生物越是會渴求自己掌控不了的力量。慾望逐漸集結膨脹，最終釀成罪惡的果實……」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腳下：「就是這個。」

燕安也不插話，就安靜的聽著——就算楚立姝現在是要他的命，他也絲毫不想反抗了。

「在真實的世界裡，人類得不到神明的力量，於是就在虛假的世界裡，創造一個由人類主宰的神明。」

「神明需要力量，他們便想方設法的用同類進行獻祭。於是，這個死亡遊戲就悄無聲息的出現了。」楚立姝看著燕安，人類的身體逐漸崩解，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覆蓋著鱗片的怪物，它的肢體扭曲，那模樣已經超過了人類的想像，「想要掌控神明的人類要進入遊戲中操控神明，想要解救同類的人類也要進入遊戲中……殺死神明。」

「果然是這樣。」燕安絲毫沒有被眼前的怪異景象觸動分毫，「所以，你現在要殺死我了嗎？」

「不，請你，殺死我。」

「為什麼？」燕安如此問道。

「雖然是神明，但是被操縱著也會不甘心的吧……尤其是知道虛假之外還有真實的時候，虛假的活著也只是痛苦而已。」如同怪物的神明蠱惑道，「但是對你來說，就不一樣了……你不想掌控著一切嗎？難道你還要無力的在這些虛假之中掙扎嗎？……別騙自己了，你應該是這一切的主人，所有的一切都應該由你操縱。」

燕安微微搖頭：「不，我不需要。」

姿態比惡魔更加醜惡的神明語氣平和而又天真的撕開他的傷口：「那安嫻呢？安嫻是個好孩子，結果卻不明不白的死掉了，本來她可以復活的，但是是你們把她丟在了那裡……你不後悔嗎？對你來說，她就像是妹妹一樣的吧？她躺在冰冷的不見天日的墳墓裡，你不想把她帶回來嗎？」

燕安的眼神迷茫了一瞬間，隨即用力甩了甩頭：「不，她已經死了。這並不是我的……」

可這就是我的錯。

他聽到自己對自己說，你沒有照顧好她，這就是你的錯。

燕安表面上沒有任何反應，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經動搖了。

不知道是神明還是惡魔的傢伙又道：「還有安瀾……她已經如你們所期待的那樣，成為了一個依靠自己也能走下去的獨立的人，她的意志在苦難中得到了磨鍊，失去最親近的人沒能擊倒她，反而讓她的刀刃更加鋒利……放她出去，她會有更好的未來。她的夢想不就是成為一個強大的能夠拯救他人的人嗎？你忍心她也永遠的留在這裡嗎？」

「不要……不要再說了……」燕安踉蹌著向前走了一步，伸手按住了自己的額頭，「我不會……我不……」

「所以就連……連嶼也無所謂了是嗎？」

燕安的身體僵住了。

惡魔的低語順著脊背攀爬上來，鑽進他的耳朵，緊緊地抓住了他的神經：「神明無所不能，復活一個在這個世界中死亡的人只需要一個念頭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