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礙於他的淫威,程聰怏怏放下酒瓶。
唐昭人狠話不多,對著酒瓶直接開整。許寧北知道她急於發洩情緒,只拍了拍她的手臂說了一句:「喝慢點。」
程聰也不甘示弱,頗有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架勢。
等周赫南下班趕過來的時候,場面已經略微失控。
唐昭微醉,喝著酒,流著淚,嘴裡還振振有詞的罵著男人。
程聰很嚴肅的提醒她注意言行:「哎……罵歸罵,傷及無辜就不對了啊!」
周赫南表示認同。
唐昭切了一聲,抬眼看了看他們,跟許寧北說道:「你跟白天鵝先回去吧。你杵在這,我玩不盡興。你放心,我是成年人,等會兒自己能回去。」
程聰完全清醒,朝著他們點點頭:「走吧,我待會兒送她回去就行。你們不放心別人,還不放心我嗎?趕緊走,去過二人世界吧。別擱著膈應單身狗了。」
嗯,最不放心的就是你。
氣氛有些微妙,周赫南湊近一些,與她耳語:「程聰雖然不是靠譜的人,但做人的底線還是有的。」
許寧北想了想,拿上包,走到唐昭身邊拍了拍微醺的她:「那我走啦?」
唐昭點點頭。
她又轉向程聰:「聰哥,麻煩了你!有狀況隨時給我打電話。」
第25章 有我在
從酒吧回家會經過湧城中學的門口。
湧城中學門口種了一排梧桐, 秋風一起,梧桐葉從枝頭盤旋而下,雜亂無章的鋪在馬路上。
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 剪不斷,理還亂, 是離愁。
大概只有梧桐最懂秋天。
許寧北將眼神從窗外移回:「你累不累?」
「要看做什麼事。」周赫南笑答。
許寧北瞥了他一眼:「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我的秘密基地, 有興趣嗎?」
他挑眉:「好。」
汽車在前方路口停下,許寧北指揮他在路邊停好車,拉著他的手, 小跑進了湧城中學旁的一條僻靜小道。
往裡一直走, 見到中學操場的路燈光亮就停住。眼前是年久失修, 壞了一角的紅磚牆。
許寧北抬腳, 一躍而上, 隨後蹲在牆垣上,跟還站在下面仰望的周赫南低聲說話:「快上來!」
他愣了愣,著實沒想到, 她翻起牆來能這麼靈活。
牆垣背後, 是一座廢棄的涼亭,這個涼亭擠在隔開學校操場的圍牆外跟護城河的夾縫裡,殘破的讓人不易察覺, 所以才有幸被保留了下來。
許寧北在靠河的木椅上鋪了一層紙。
「爸爸去世後,媽媽性情大變, 小的時候,弱小無助,明明知道她心情不好,也只能硬著頭皮回去, 接受她的壞脾氣,後來,長大了,她情緒不好的時候,我就會晚點回家。」她看著護城河發了一會兒呆,然後對著月光下發著亮的河水抬了抬下巴:「就坐在這裡看看湖,賞賞月,想著爸爸在世時,我們一家幸福的樣子,靜靜的治癒自己。」
她說話的聲音輕而柔,眼底藏了讓人不易察覺的憂傷。她好像比他印象中還慘,慘的更讓人心疼,但又比他想像中的堅強。
周赫南在她面前坐下:「你恨寧姨嗎?」
許寧北名字中的寧就是取自母親寧敏的姓。她生她,養她,後來又離開她,但,這個人,就如同從她名字裡拿不走的寧字一樣,雖然不知道身在何處,但聲音相貌卻烙鐵般烙在自己的骨血裡。
「恨過。」她笑了笑:「但現在忘了恨了,大概已經習慣了一個人,又或者反而覺得踏實了。」
周赫南替她裹緊外套,她靜靜的替他解惑:「我一直怕她有一天也跟爸爸一樣,轉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