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第1/2 頁)
沈正青被她這副不以為意的樣子氣得說不出話,一個女人,怎麼能不要臉到這樣的地步?
舒樂道:「少尹大人若沒有別的事,民女告退。」
沈正青並未阻攔,廂門一經合上,他手裡的瓷杯就被捏得粉碎。
可恨這婦人胡攪蠻纏,他一腔君子道義,跟她說理不通。偏生她又臉皮厚似城牆,對於這樣的無賴,沈正青拿她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她既然敬酒不吃,那便走著瞧。
大廚房。
舒樂上午做的那鍋底湯還剩下一些,趁著鍾師傅去淨手的當兒,有人過倆探頭探腦地研究。
一向三句話崩不出一個屁的春生都在眾人面前開口說「好喝」,大家更是一湧而上,迫不及待地去嘗嘗味道。
「真好喝!」長淮眼睛一亮,第一個豎起拇指誇讚。
顧二花是那個唯一的女大廚,她瞥了一眼,叉著手道:「有這麼好喝嗎?出息。」
「好喝!」
「好喝~」
「好喝——」
一疊聲的「好喝」在大廚房裡此起彼伏。一時間大家悶頭喝湯,竟都沒顧得上再說話。
顧二花臉色頓時有些不悅,另外兩個大廚非要拉她一起,「嘗嘗嗎二花,真不賴。」
「嘗嘗。」胡麻子都快把碗懟她臉上了。
顧二花一把把碗推開,「去去去,你們都在這偷懶,活都讓我一個人幹。」
胡麻子見湯灑在地下,十分可惜。
「你那鍋都快糊了——」顧二花恨鐵不成鋼地提醒,話才說了一半,就見鍾師傅掀了簾子進來。
大廚房裡一下子哄散開來,各做各的事,鴉雀無聲。
鍾師傅聞了聞味兒,站在大廚房門口喝道:「誰的飯糊了?啊?!」
這一聲底氣十足,嚇得胡麻子手一顫,把勺裡的菜都給揚出來了。
鍾師傅三兩步就走過來,胡麻子把鍋攪得「噹噹」直響,腦門子上的汗刷地就流下來。
「幹什麼呢你?把鍋給我放下!噹噹噹噹,敲喪鐘呢?」鍾師傅厲聲呵斥,胡麻子索性把鍋一丟,哆哆嗦嗦的手也不知道放哪去。
「幹了十年多年了,還能糊鍋?我都沒法說你。幹什麼吃的!」
這一通脾氣,大廚房裡連顛勺的聲音都壓輕了許多。鍾師傅罵得抑揚頓挫,胡麻子就差沒跟著他的聲調一塊兒發顫了。一個大廚被當眾罵得狗血噴頭,大氣兒都不敢出。
轉眼,鍾師傅發現了桌子上的碗,再一看,每個廚子跟前幾乎都放著這麼一個盛著湯的小碗。
「這什麼意思?」鍾師傅的語氣異常地冷靜,眾人都覺得大事不好,頭皮發緊。
「什麼意思!」
這吼聲嚇得人直縮脖子。
顧二花這時候小聲地嘟囔道:「這是舒樂做的。」就說到這,沒再往下解釋。
鍾師傅冷著臉道:「舒樂人呢?」
誰都聽出來顧二花是把事往舒樂身上引,但是沒人敢應聲。畢竟鍾師傅的性子,脾氣起來是不分青紅皂白的,不罵個爽快了,說什麼都沒用。誰也不想平白出這個頭。
春生悶悶地道:「舒娘子不在。這是上午剩下來的湯底,我說好喝,他們都想嘗嘗。」
長淮也垂著頭,強鼓著勇氣提高聲音說:「確實挺好喝的。」
鍾師傅回頭剜了胡麻子一眼。
胡麻子趕緊道:「確、確實挺好喝的。」
「好喝到菜都顧不上翻了?」
胡麻子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連頭都不敢點。
鍾師傅白了他一眼,喝了一口手裡的湯。這一喝,整個人都安靜下來了。
一眾廚子手裡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