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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迎深深地平復了呼吸,羽睫止住了抖動,她嘴角一抿,露出笑意,迫使自己鎮定下來,別這麼慌。
對,爹爹說的是,壓根兒就沒有兩個太子。
太子只有一個,那便是她的夫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男人,為了家族,她會盡力博取夫君的笑容。
……
不知等了多久。
一截雪白脖頸上,點翠鳳冠壓戴得酸沉,燭火「啪」地爆了一聲,驚散了她的睏意。
夜深了,一隻手推開了門,腳步緩緩。
是殿下來了嗎?
懷裡的團扇跌下去,她連忙彎腰去撿,扇面叫一隻鞋子踩住了,險些軋住了她的手指。
裴迎的心不由懸起,她從九條珍珠流蘇底下,偷偷打量著太子,猝不及防正好被太子的目光碰住。
太子居高臨下地打量她,並不急於掀開她的珠簾。
「你是裴氏。」
他輕聲開口,長睫投下一片陰影。
慶幸,他並未將她的窘迫放在心上。
太子長身玉立,兩肩及胸前各繡了一團五爪金蟒,朱雀咬火小金簪,將一頭綢緞似的墨發固冠,膚光冷白,高而清瘦有力,一側過臉,無愧於冠蓋大驪的容姿。
聽聞太子秉性溫柔,論起品行無人出其右。
能嫁給這樣一位光風霽月的君子,她為何要怕呢?
一滴冷汗滑落下巴,不知為何,她還是有些緊張。
「殿下……」她一低頭,逃似的躲開了目光。
某種敏銳的嗅覺,裴迎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第2章 猜對了,有賞
裴迎懷疑這個人不是真太子。
她緊緊盯著他,殿下眉骨較高,銜接的山根也高挺,眼眸略帶陰影,長睫又投下一點陰影,有時會瞧上去攻於心計。
殿下從騰騰殺氣中洇出一點甜香,神似她幼年愛吃的玫瑰糖餅。
她透過這點香甜,追溯到冬獵那一夜的記憶。
裴迎心頭猛然一沉,但她擅長安慰自己,或許是太子來之前吃了玫瑰糖餅,也並不稀奇。
燭光充盈滿室,太子將手搭在膝上,關心地問。
「前不久你病了。」
裴迎頓時抬頭,臉上剎那的驚慌,盡數被他捕捉在眼底,似乎不逼出點什麼便不罷休。
裴迎笑了笑:「在冬獵的時候貪飲了一盞酒,回來便受了風寒,勞殿下掛心。」
太子不動聲色。
「可是你爹將藥鋪裡舒痕的膏藥搜羅空了。」
裴迎說:「因為我飲完酒後身上發了疹子。」
一個來回過後,裴迎嘴唇失了顏色,一滴冷汗從下巴滴落。
她清楚自己身上的紅痕由何而來,少女的肌膚原本嬌嫩,她曾掀下衣裳對著銅鏡瞧過,那晚的殿下沉默內斂,精力旺盛又無節制,身上都是他的烙印。
「你不能飲酒的事,自己應該知道。」
太子依舊是關心口吻,卻令裴迎愈發緊張,胸口呼吸不暢,堵澀得難受,甚至無法抬頭看他。
「一盞酒下去,我昏昏沉沉,像做了一場夢,第二日什麼也記不清了,忘了,都忘了,爹爹也教訓過我了,從此我一定滴酒不沾。」
裴迎幾乎是一口氣說完這些話。
「忘了。」太子重複了這個字眼。
所幸,太子暫時饒了她,從他的神情看不出任何東西。
裴迎像一個剛受完審訊的犯人,背後冷汗淋漓,也不知是否能矇混過關。
不管太子信不信,裴迎告誡自己,千萬要一口咬定自己酒後全然忘了。
「躺我身邊來。」
太子拍了拍軟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