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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七美愣住。
“小朋友,做人不能太囂張,當心沒人和你玩啊。”
這句話戳住了餘七美的痛處。強烈的自尊和麵對陌生人的一份莫名其妙的勇敢激起了她的鬥志,她不顧一切地開始反擊:“你以為自己比我好嗎?才不是呢。仗著自己是大人就欺負小孩子,你難道都沒有羞恥之心嗎?”
沈聰被她的伶牙俐齒激怒,良好教育的薰陶讓他不能忍受餘七美無理找碴的囂張行為,“你闖入人家的花園就不覺得羞恥嗎?明明是你有錯在先,你不承認錯誤就算了,還偏偏要把錯誤推到別人身上。你爸爸媽媽和老師沒有告訴你要勇於承認自己的錯誤嗎?”
餘七美不明白為什麼面前的這個陌生人句句針對她的痛處,她的傷疤一一被他揭開。爸爸媽媽,老師,朋友,這其中的每一點都是她不願面對的傷口。她在外部的世界橫衝直撞,撞到頭破血流,身心傷痕累累,逃避到這個世外桃源還是要忍受一個陌生人的斥責。她喃喃自語:“我真的很差嗎?”
沈聰沒有顧及她的顏面,直話直說:“是。很差。”
他直接的否定又激起了餘七美的反擊之心,她撇撇嘴,甩掉剛剛的傷感情緒,“如果我很差,那麼你比我還差。我還未成年,進入這裡怎麼說也是無心之失。你就不同啦,你是成年人啦,私闖他人住宅可是犯罪行為!”
沈聰介面:“這是我的別墅。”
餘七美睜大眼睛,“什麼?你說謊。多加一條罪。你不知道吧,在這裡成人說謊也是犯罪。”
“你跟我來。”
餘七美跟著沈聰走向別墅正門。原本關閉的大門現在敞開著,院子正中央停著一輛白色的轎車。別墅的大門也開著,一眼望過去,淡黃色的地板光亮乾淨;三樓左側的房間開了一扇窗,天藍色的窗簾隨風舞動。這一切在早晨金黃的陽光沐浴下散發著柔和的味道,飄搖的藍紗裝點著白色的建築,仿若仙境。這美好如清清泉水湧入她幼小乾涸的心靈,琴音撥動心絃,輕輕跳躍。
沈聰指著別墅的門,“現在相信了吧?擅闖私人住宅的是你,不是我。”
餘七美轉過頭,不服輸地盯著他的臉,目光炯炯有神,“但是,現在依然不能排除你破門而入的可能。”
沈聰真不明白這個小女孩怎麼可以這樣固執,或者可以說是怎麼可能具有這麼強的自我麻痺能力。明明已是山窮水盡之時,她卻可以氣定神閒地說自己還有機會。死不認賬,死不認輸,超級自負。
選定一條路,即使走到無路可走,亦不肯回頭。
他決定挫挫她的銳氣,“好,今天我一定要讓你知道自己錯了。”說罷,他掏出手機,只說了幾句便結束通話了。
餘七美挑挑眉毛,不置可否地望著他。
他也不做說明,神色安然。
大好的四月春光,草長鶯飛,世界處於一派生機盎然之中。一個是慣常逃課的十七歲女高中生,一個是剛從加拿大回國的二十三歲成年男子,生命對於他們來講,在這個階段可能都是一個全新的開始。
可是,這兩個人卻沒有意識到這個開始,只全心投入於這個毫無意義的證明活動。生命中的美好和悲傷在他們對峙的眼神中一一來臨,慢慢閃現。
十分鐘後,一輛警車停在別墅大門前。兩個身穿制服的警務人員走進院子,瞭解事情起始後開始嚴厲地批評餘七美。警務人員甲,口氣惡劣:“你這小女孩怎麼這麼頑劣!這麼大地方你偏偏跑進沈先生家的花園撒野。別以為你只有十七歲我們就拿你沒辦法,只要沈先生堅持,只要你態度再惡劣一點,我們可以依規矩把你送進少管所啦!”說罷還不忘附贈一個類似凶神惡煞的眼神。
警務人員乙,口氣諂媚,只不過物件是沈聰,“真是不好意思,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