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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隨怔神,先前他還能當藍梓毓那句保護自己只是隨口一說,可如今認主的規矩也被這麼輕飄飄的揭過,甚至主上如此鄭重其事的要求他愛惜身子,平靜無波的眼眸中流露著不解,這與他從小接受的理念完全相悖。
他很小的時候就在暗堂了,沒日沒夜的接受嚴苛甚至可以說是殘酷的訓練,忍受常人難以忍受的艱辛與苦楚,直到一朝被師傅認可,出暗堂,接任務,效命教主,在刀口兵刃中討生活,遊走於生死邊緣處,只知凡事擋在教主前面,用卑賤的身軀替教主擋去一切危險,再有就是不擇手段完成使命,生命於他們而言就如輕輕撣去灰塵那般無足輕重,他從不知惜命為何物,亦沒有人會把暗衛的命當回事。
不管藍梓毓此話是否真心,都如一道清泉,悄無聲息的流了進來,滋潤了影隨乾涸已久的心田。
「屬下謝主上賜規!」影隨雙手伏地,再次深深的磕了一個響頭,無論落下來的規矩是什麼,都不容他質疑,他都只有乖乖領受的份,而今主上這般規矩,於他乃是天大的恩賜,他心頭如何能不觸動,感恩於主上,自從身心皆屬主上,不敢有違。
如此這般,認主儀式算是徹底結束了,藍梓毓揮了揮手,讓影隨起身。
不管是普通暗衛還是貼身暗衛,在藍梓毓沒有吩咐的情況下,他們都需要隱身於暗處,藍梓毓的揮手姿勢,影隨理所當然的認為這是讓他退下了。
「等等!」似是知悉影隨接下來的動作,藍梓毓即時喝令制止了。
「主上,請吩咐。」影隨欲隱退的身子一頓,轉身雙膝一跪,恭恭敬敬的等候吩咐。
又是撲通一聲膝蓋砸地的聲音,藍梓毓聽的直皺眉,剛不是給他定了愛惜身子的規矩,這就叫愛惜身子,影隨真是太不聽話了,趁著這次外出還需好好調教一番才行。
「一,以後不許動不動就膝蓋砸地;二,這瓶凝露你拿著,你身上的傷還需好好呵護,不準對本座說什麼凝露珍貴你卑賤的話;三,明日本座出教,你作為貼身侍從隨行。」將用剩的那瓶凝露扔進影隨的手裡,藍梓毓用著命令的口吻言道,對於自小奉行唯命是從準則的暗衛出身的影隨來說,乾脆的命令可比任何軟言軟語來的有用的多。
而貼身侍從和貼身暗衛還是有著本質的區別的,貼身暗衛是無藍梓毓的吩咐是不許現身於人前,而貼身侍從是要時時刻刻的跟在藍梓毓身邊,以供差遣。
「屬下遵令!」影隨低低應了一聲,隨即身子一晃,於暗處隱了起來,手裡緊緊握著凝露,心裡不經意間升起了絲絲暖意。
第七章
天玄教,偏於一隅,位於險峰之上,其行事乖張狠辣,多為我行我素之輩,一個不順眼便能大下殺手,其正道之人不少皆斃命於天玄教眾之手,也因此江湖之中皆視其為魔教,苦心孤詣想要剷除天玄教,可奈何天玄教過於神秘,具體所在位置更是無人知曉,一波又一波的武林人士為尋找其教位置,無功而返者有之,一去不回者亦有之,更有甚者死於非命,然儘管如此他們依舊不肯放棄,誓要剷除魔教,因此近日正聚集著一批武林人士,於洛陽選舉一位武林盟主,引導著他們驅魔維護正義。
不斷的翻著案卷,藍梓毓看著各門各派的資料,嘴角泛起冷笑,前世他無欲無求,不求壯大天玄教,也從來不曾留心過江湖風雲,後來更因著林瑾萱的緣故,對那些武林人士更是客氣了幾分,甚至想著井水不犯河水就好了,可結果呢,他被圍困在山崖之上,抱著影隨跳崖而亡,今生他不會再給那些烏合之眾有這麼一個機會,江湖這潭渾水他不介意把他攪攪渾,以打發他無聊的時間。
洛陽的武林大會是吧,若是這武林盟主被他魔教之人奪得,那就有趣了。藍梓毓託著下巴,勾著玩味的唇,眼裡閃著忽明忽暗的光,周身散發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