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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逞強吧，都是肉長的，你又不是銅牆鐵壁。”可是儘管很心疼，高靜陽自己也沒有什麼辦法。正是因為無能為力，更是叫他覺得傷心。他說：“都是我，那天晚上我出去的時候，一定是把我姑姑吵醒了，才叫她看見的，我該再小心一點就好了。”

“不怪你，是我不該半夜去找你。別亂想了，事情已經這樣了，咱們要向前看。我明天再去找你姑姑談談。”

“我跟你一起去。”高靜陽忽然直起身子，說：“我在，我姑姑就不會再打你了。”

“不行，你不能去。”男人拒絕的很堅決：“你姑姑現在在氣頭上，咱們倆一塊去了她更生氣。”

高靜陽抿著嘴唇，似乎是有些生氣了，說：“我已經長大了，你不要再把我當成一個小孩子了。”

“在我心裡頭，你就永遠是小孩子。我的話，你要無條件的聽從。”男人抱了抱他，說：“怎麼覺得你又瘦了，沒好好吃飯嗎？”

“我不是小孩子了！”高靜陽卻沒有被他轉移了視線，理直氣壯地說：“我不需要你保護我，我說過了，你顧好你自己就成了。”

這一句話似乎戳到了男人的心坎裡頭。

他確實有過放開他的念頭，在他看到高明紅怨恨而又慘烈的目光裡頭。不是因為他不愛他，而是他顧著他，怕毀了他。

這是多麼可笑的事情，當初他一心想要得到他的時候，他說過的那些話，動過的那些心思，都想著怎麼樣把高靜陽俘獲過來，佔有他，得到他。可是到了現在這個地步的時候，他突然發現，原來愛情不只給人帶來慾望和激情，也會教人改變，變得衝動，變得懦弱，變得患得患失。

他織了一張網，本是為了動物本能地慾望，沒想到到最後，套住的卻是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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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鎮寬一開始接到高明紅電話的時候，鎮靜如他，也有過一剎那的驚慌和錯愕。之所以說驚慌，是因為他自己也知道，不管他如何運籌帷幄，如何籌謀算計，他和高靜陽之間，也不可以叫高明紅或者老爺子知道。他看得很透徹，也從沒有奢望能圓滿，這輩子只要能跟高靜陽在一起，偷偷摸摸他也覺得很值得。而且他已經籌謀好了，他甚至想過將來叫高靜陽去外地的一個城市上學，然後在那裡安家落戶，他們在一個誰也不認識的城市裡頭隱秘而安靜地過他們的太平日子。儘管這樣他們對不起很多人，要欺騙很多人，可是他從來不是一個感性的人，也未必算得上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好人，人生要得到便先要懂得失去，他看得很透徹。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到底只是個尋常人，臨了了事情敗露了，他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挽回才好。高明紅的反應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儘管他早就意識到高明紅如果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後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可是想象到底只是想象，揣摩的再逼真也擋不住現實的衝擊。他剛才和高明紅的那一面，基本上都是維持在一個沉默的狀態裡頭，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說實話，當他看到高明紅的那個歇斯底里的樣子時，他心裡頭充滿了愧疚感。他與高明紅到底是多年的夫妻了，雖然未必有真愛，可是也相敬如賓了這些年。他當初暗自籌謀，不只是為了他和高靜陽的未來，也是儘可能地減少對高明紅的傷害。可是如今他見到的高明紅，儘管模樣和以前相比沒有什麼大的不同，可是眼神已經完全不一樣了，她身邊兩個最親近的人的背叛，已經近乎壓垮了她，她紅著眼睛罵他，拿東西砸他，卻還固執地保持著她最後的一份尊嚴，不肯在他面前掉下半滴眼淚。也可能是她太恨他了，連一滴眼淚就不肯流給他看。她把她內心幾乎要溢位來的，卻無法完全對高靜陽發洩的憤怒都發洩出來了，罵他畜生，罵他人渣，這世上所有惡毒的語言她都罵了出來，這依舊不能解了她心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