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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因為葉梓軒必須與李修做足主客之道,晚膳便由著下人端到了公主的臥房,並未要求她一同下樓。所以直至熄燈安寢,都未曾有人懷疑過公主被掉了包,而陽順那裡,也沒有任何訊息傳來。
夜深,趁著客棧守備最是鬆懈的時候,一隻灰色的鴿子輕巧的藉著月色向東飛去,腳爪上傳信用的銀套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暈,頃刻間便不見了蹤影。
只是,在客棧的人,包括熟睡了一天的唐糖,沒有人知道,原本該是夜深人靜的陽順城此刻卻熱鬧得猶如白晝。只是,這熱鬧與逢年過節不同,被牽涉進去的人無不小心翼翼的抱著自己脆弱的腦袋,誰沒有見識過大場面,若說三年前那場君臣之亂,與如今相比卻是小巫見大巫。
月王府內,鬼一大汗淋漓的跪在地上,身上的玄衣早已破爛成了布條,結實的背脊此刻佈滿了無數道被鞭打的痕跡,鮮紅一片,觸目驚心。饒是如此,這鐵打的漢子仍保持著十足十的清醒,沉默垂首,既沒有求饒、亦沒有倒下。
王府後院的廳堂之內,不見一個下人,除了受罰的鬼一,便是坐於上位的君落月,以及另外六個和鬼一著相同服飾的黑衣人,其中一人身材魁梧,看似大力無窮,那雙堪握千斤的手上執著長鞭,連那通體烏黑的鞭上都可見斑斑血跡,尚不斷的淌著血。
此刻的君落月面沉如水,原本如畫的桃花眼此刻卻犀利得猶如一把利刀般,如泰山壓頂般的氣勢迫得在場無人敢與之對視。
鞭落,執鞭的黑衣人轉身抱拳,恭敬地說道:“王爺,屬下已打了百鞭。”
半響,君落月都未說話,只是拿眼睇著那黑衣人,許久,他才勾唇,笑容帶著十足冷意:“鬼三,你倒是兄弟情深,本王讓你將人往死裡打,你卻留情得很吶。”
此話一出,鬼三登時嚇得跪了地,全無先前的鎮定。原來所謂鞭打,亦是即有講究的,若是隻見傷痕不見出血,這才是最高明的鞭法,受刑者雖皮肉無損,內臟俱碎,生不如死。而鬼一如今不過是皮開肉綻,看似可怖,實則並無大礙,若調養得當,保住小命亦是無妨。
“王爺,屬下以為,大哥罪不至死。”說話的黑衣人中一個年約二十的年輕人,臉龐清秀,看似文弱,修長的手指卻隱隱透著些許青色,知情人一看便可知曉,經常與毒物打交道的人才會有這般的手。
“鬼五,住口!”鬼一啞聲低斥,隨即“咚咚咚”在地上連磕了三個頭,饒是傷成這樣,也不見他痛呼過一次。“王爺,一切因屬下而起,屬下自當一力承擔。”
“一力承擔?”君落月冷哼著,面罩一層寒冰,指節都因長時間攥拳而微微泛了白。“鬼一,你可記得,十年前,你與他們六人同來王府時,對我發過什麼誓。”
鬼一頓了頓,隨即擲地有聲的答道:“此生跟隨王爺,以命相護,再無他主!”
“好一句再無他主啊。”君落月冷冷的看著跪在地上的鬼一,又過了片刻,才繼續問道,“你說是因為夫人的愛馬受驚離府,便受夫人所託出府尋馬,可是如此?”
“鬼一違令,罪無可恕。”
“確實罪無可恕。”君落月甫一說完,其餘六人皆現出了一分憂色。然,他話鋒一轉,又道:“你說,待你回來之時,只看到幾個大理國的侍衛朝東而去,身手卻是蒙國獨有,可是如此?”
“正是。”鬼一輕咳出一口鮮血,他不能將綠蘿供出來,更不能隨隨便便壞了另一位大人的計劃,無論那位大人做的是對是錯……從小,他便是這麼被教導著長大的。
君落月沉默了,衣服可以變,路線可以變,雖說身手亦可有樣學樣,但是若非鬼一武功高強,能一眼便瞧出其中門道,尋常人定會被前二者所迷惑。然而,若真是蒙國所為,又究竟是為何……
電光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