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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的就是那兩條腿,她的鞋子早已殘破不堪,他懷疑它們還能支撐她到幾時。
“大人,您考慮太多,哪裡有什麼不方便,頂多是讓出一匹馬來,咱們都是習慣長途跋涉的兵爺,委屈不了咱們的。”鄰桌一個侍衛說。
“可不是,等您在京城裡落了腳,還不是一樣要招買僕婢,那丫頭做慣您身邊事,留著她也好,總比重新訓練新手來得方便。”
大夥兒都說,今年這位文武狀元,學富五車,武功高強,殿試時很得皇上賞識,皇上舍不得讓他外放為官,硬要將他留任京城,好教君臣日日相聚。
幾天相處,他們對這個新主子的脾氣摸熟幾分,知道他雖不善與人熱切、性情淡漠,但脾氣是好的,他寬容大量、不擺架子,只要道理正確,絕不去為難下人。能跟上這樣的主子,他們都覺得幸運。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全是為他設想,書閿沒道理髮做。
“我再考慮。”點頭,代表話題結束。
放下碗筷,走過木梯、長廊,在經過墨兒房間時,遲疑了一下,揚起的手始終沒有往門板敲下。
嘆氣,他不明白自己,猶如不明白她。
轉身回房,和衣躺下,他想起老家枕畔,想起墨兒說過的蘇東坡和禪師的故事,想起墨兒愛看的晏子春秋,想起景公遇虎的故事,她說,當今皇上勤政愛民,絕不會容許“不吉祥”事兒發生。
墨兒說對了,皇上以他為賢士,賞識他、重用他,但是第一個敢篤定他賢能的人,卻是個老喊自己笨的鄉下小村姑。
這個夜晚,他想很多,回憶很多,卻忘記他該用心思念的人是他那聰慧的小師妹……
昨夜想太多,竟睡過頭,起身整裝,他走到樓下和大家集合時,才發現墨兒又不在人群中。
這是很奇怪的現象,一路上,墨兒總是沒有安全感,她常害怕他們拋下她,自行離去,於是,她要等全部人都睡了才肯歇息,又往往在眾人還沒醒來之前,打理好自己,睜起大眼,在隊伍後面等待。
莫非她放棄堅持?若真是如此,他該鬆口氣的。但書閿並沒有,仰頭,目光飄向樓上,她走了嗎?還是理解堅持缺乏意義?
阿木順著他的目光上調,寬寬的臉上帶起一抹笑,走到掌櫃身邊問過,然後擅自做主跑到墨兒房門前敲叩。
阿木這些動做沒逃過書閿的眼,他悶聲不響,兀自坐下吃早飯,心裡是忐忑不安。
沒多久咚咚咚的跑步聲響自樓上傳來,阿木跑到書閿身邊嘻著大氣說:“不好,墨兒生病了,我剛剛敲半天門,沒人應,只隱隱約約聽見呻吟聲,我想她病得不輕!”
書閿放下筷子,當機立斷:“我們在這裡暫停一日。”他一聲令下,在座的人紛紛放下碗筷,重新忙碌起來。
“我去請大夫。”呂華跳起身說。
“我也去,分頭找會快些。”另外一個侍衛也跟著匆忙出門。
他快速往樓上移步,在幾個穿身後,他舉腳踢開薄薄門板。
墨兒躺在床上,矇住被子,蜷起身體,呻吟聲不斷自口中逸出,她很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
抱起她,書閿才發現她身體熱得嚇人,衣服、被子溼過一大片,她的唇緊閉,臉色發白,握起的拳頭緊緊縮著,扳動不開。
阿木見狀,忙下樓跟掌櫃要水和新棉被。
“大人別擔心,看樣子,她肯定受風寒,沒多大要緊,不過,衣服要換件乾爽的,我去請老闆娘來幫忙。”軍官方偉忙出門找人幫助。
“好了、好了,我們統統下去,別擠在這裡,讓空氣好些。”另—名侍衛趕走剩下的人,他轉身對書閿說:“大人,我們就在樓下,有事吩咐,喊一聲,我們馬上上來。”
眾人離開,空間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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