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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清吐出嘴裡的煙霧，把身子向椅背上一靠，很灑脫地笑道：&ldo;你猜對了。我告訴你，這就是人。人的剋星是人，人與人共舞才是世上最邪惡的舞蹈。&rdo;

張雨被陸清的話觸動了幽暗的神經，她的眼角不易覺察地動了動。

伍子榮絕望地說：&ldo;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麼我找陳炳文不是白找了。&rdo;

陸清坐正身子，從茶几上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然後說：&ldo;這也未必。&rdo;

伍子榮忙問：&ldo;為什麼？&rdo;

陸清說：&ldo;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既然陳炳文真的像你母親說的跟你哥，‐‐哦對不起，是伍永傑合謀篡改你父親的遺囑，那麼他肯定會留一條退路。&rdo;

伍子榮問：&ldo;退路，什麼退路？&rdo;

陸清說：&ldo;就是能夠揭穿伍永傑篡改你父親遺囑的證據。&rdo;

伍子榮問：&ldo;這話怎麼講？&rdo;

陸清笑道：&ldo;如果陳炳文不是笨蛋的話，他一定會留一手防身武器，也就是他和伍永傑合謀篡改你父親遺囑的證據。他跟伍永傑做了這麼大的陰謀，他應該會留這一手。&rdo;

伍子榮問：&ldo;為什麼？這樣做對他有什麼好處呢？&rdo;

陸清說：&ldo;假如你父親的遺囑是要你和伍永傑共同掌管集團，或者裡面還有更深層次對伍永傑獨攬大權不利的證據，那麼伍永傑現在跟陳炳文合謀搞了這麼大的陰謀，萬一陳炳文貪心拿這個陰謀要挾伍永傑怎麼辦，尤其是陳炳文哪天把這個陰謀的老底洩露出去，那麼你想伍永傑這個集團董事局的主席還能保得住嗎。&rdo;

伍子榮聽出一些端倪，說：&ldo;那他殺陳炳文之前，陳炳文為什麼不用那些證據來防身呢？如果他有那些證據在手，我想伍永傑應該是不敢輕易向他下手的，除非他們把那些證據拿到手。&rdo;

陸清笑了笑，說：&ldo;你的想法太簡單了。這個世上所謂錢是萬能的鑰匙。伍永傑難道不懂這個道理，他完全有理由相信錢可以買下陳炳文的防身武器。我請人幫忙調查過陳炳文的經濟狀況，陳炳文在瑞士銀行最近開了一個帳戶，裡面有一千五百萬人民幣。你想有人給你一千五百萬買你的防身武器，你會猶豫嗎。一個律師他就是幹一輩子律師，也賺不到這麼多。&rdo;

伍子榮被這些複雜的推理邏輯搞糊塗了，他說：&ldo;既然伍永傑花高價收買了陳炳文，他再殺他又有什麼用呢？&rdo;

陸清說：&ldo;我們剛才不是說過嗎，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rdo;

伍子榮想不明白這些複雜的問題於是他乾脆問：&ldo;那請你告訴我，我們該怎麼辦？&rdo;

陸清接著繼續他的複雜推理，說：&ldo;我相信陳炳文不會那麼笨，他是一個很精明的律師。一個經常與人的官司打交道的律師，智商不可能只是普通混混的那麼低。我調查過陳炳文的為人，他是一個十分奸詐的人，他在江洲律師界是出了名的長勝律師，他要麼不接官司，一接，再複雜的官司他都能打贏。你想，這麼精明的人，他真的會輕易為了一千五百萬而把自己的性命也賣掉嗎？&rdo;

與人共舞（7）

伍子榮說：&ldo;你既然說他已經死了，那麼伍永傑肯定在殺他之前已經拿到了那些證據，否則伍永傑肯定不會輕易殺了他。&rdo;

陸清皺了皺眉頭，說：&ldo;這也是我一直在納悶的問題。不過，憑我的直覺，這裡面肯定還有別的隱情。&rdo;

伍子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