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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沒說話。
醫生又說:「糊塗,頭部是能隨便打的嗎?嚴重的話,耳聾休克都有可能。真是不知輕重!」
做了腦部ct和耳內鏡,最終診斷確實有輕微腦震盪和耳膜穿孔的症狀。醫生說還好不算特別嚴重,開了點藥,交代了注意事項。
臨走之前又嚴肅的交代了句頭部不能隨便打,容易出事。
出來準備拿藥時碰見了熟人,程飛揚穿著一件藍色大衣,身量頎長,站在人群裡很顯眼。
「飛揚!」凌霄在幾步之外喊了他一聲。
程飛揚轉頭看過來,然後邁開步子朝他們走了過來。
凌霄問:「你來醫院幹什麼?」
「陪老太太體檢,你們來幹什麼?」程飛揚說著朝江苜看了過去。
江苜沉默的站在一旁,眼神看向別處,鴉翅一般的睫毛低垂,臉上的紅痕還明顯可見。
程飛揚見狀皺了皺眉,問凌霄:「你打他了?」
凌霄眼神散亂的看向一旁,啊了一聲,心虛含糊道:「沒想動手,我那會兒脾氣上來了。」
程飛揚沉默了一會兒,問:「嚴重嗎?」話是問凌霄的,眼睛卻還看著江苜。
「有點腦震盪,耳膜穿孔。」凌霄說起來也很懊惱,嘆了口氣,然後說:「行了,我去拿藥。江苜,你在這坐一會兒等我。」
江苜沒說話,走到走廊下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程飛揚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後走過去。沉默了許久,才說:「凌霄脾氣不好,你要是想少吃點苦,應該稍微順著他一些。」
江苜好像沒聽見似的,垂著眼皮看向地面。
程飛揚又說:「他人不算很壞。」
江苜終於說話了,偏頭看了他一眼,冷聲問:「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像一個逼良為娼的拉皮條的?」
程飛揚啞然,眼睛微睜,然後哂笑一聲說:「為你好的話都聽不出來嗎?」
江苜看了他一會兒,說:「現在更像了。」
程飛揚雙臂環胸,說:「我算是知道你為什麼捱打了,這張嘴也太鋒利了些。」
江苜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偏過頭不再說話。
「那你能怎麼辦?你掙得頭破血流的就能擺脫他嗎?」
江苜還是一言不發。
程飛揚看著他白皙的臉上那個還有痕跡的手掌印,又說:「你是個聰明人,有些道理不用我說,你自己應該懂。」
江苜往後靠了靠背,把後腦勺枕在牆上,說:「混蛋道理,我懂,不代表我認同。」
「他對你做的事,確實有些過頭了。但是我看得出來,他是真的挺喜歡你。」
江苜閉上眼,說:「喜歡不是一個人作惡的理由,況且他只是想馴服我。」
程飛揚沒有否認他的說法,在他身邊坐下,問:「他能成功嗎?」
江苜冷冷一笑,說:「這個世界上,踐踏、打壓、逼迫人服從的方法有很多,專業且豐富多樣。他卻選擇使用暴力這麼拙劣的手段。他要麼是智商不足,要麼就是真的無計可施了。」
江苜這兩天因為生病和疲憊,此時整個人看起來都沒什麼精神。可是眼神卻依舊冷靜淡定,說話條理清晰,語調四平八穩。
程飛揚把手肘撐在膝蓋上,側著身子看他,說:「可是你也不想每天拳打腳踢的過日子吧?」
江苜目光定點停在空中,說:「我討厭暴力,但是並不畏懼它。如果今天因為捱打而戰慄不安,明天就會因為沒有捱打而感恩戴德。一旦接受這種模式,那麼作為一個人的水準就會逐漸下降,慢慢成為一個符合所謂情人的標準模樣。」
程飛揚還要再說什麼。
江苜把臉轉向一邊,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