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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想想,那個女人不是為她自己哭喊求饒。
女人哭的是兒子,女人只求他不要拿走那些錢,女人原本買來的那服藥灑在地上,混了雪水,已經不能要了,她哭著……她求著……
她想要拿著錢重新買一副藥給兒子服用。
她想要就會兒子的命。
手不提肩不能扛的女人,掙扎的時候,硬是把他的新棉襖撕破了一個洞,這個女人死了,變成了鬼,要是真的發起瘋來……
女人會做出什麼事情……
會不會讓他死的很慘……
男人動不了,一雙眼睛裡卻已經稱滿了恐懼,他不想死!
地方上的父母官是個仁慈的人,他殺了人,更多的可能是充軍,在邊境戍守幾年,就能活著回來了。
就算是殺人的事情敗露,他都未曾相識此刻一般害怕。
「救命——救命——」他在心底裡喊叫著。
裹著小腳的女人幾乎聽不懂現在發生了什麼。
鄰家文溫婉不與人結仇的寡婦死了,兇手是她的丈夫?
官府來拿人了。
她往後的日子,要像寡婦那樣過活了……
小腳女人簌簌流出好幾行的眼淚。
「怎麼會這樣!」女人舔了舔唇。
天上的雪不斷往下落,眼看已經落了厚厚一層。
「屍體不能教給你處理。」真人說道。
旗袍女人已經瘋了,她聽不進任何話,她只想著殺死全部的人。
殺了這些人,給兒子償命。
「兇手你們帶走把,這裡我來處理。」真人說道。
江大人二話不說,將穿著破襖的男人帶走,又從男人家裡找出了一個不相宜的,香手帕包著的散碎銀子,一柄琵琶,一件破爛沾染血跡的棉襖。
「真人,這錢財,琵琶我們帶走,還是交還死者?」江大人說道。
既然已經確信這裡確實有鬼,江大人不願意招惹鬼神,這些事情都要辦的妥帖。
「留下吧。」真人說道。
「是。」
真人斂眸:「過完年,別處正月,你就辭官吧。」
江大人楞了一下。
「真人,您這話……您能不能詳細說說。」
但真人一臉的天機不可洩露。
「是。」
江大人躬身帶人離去。
衙役們冒著風雪而來,頂著風雪而去。
……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真人望著陰霾的天色,又有嘆出一口氣。
「兒子。「旗袍女一身血淚,雖然已經化成血肉冰涼的魂魄,但她也不是放在供桌上,沒有情感,冷漠孤獨的芻狗。
她是一個人,她是「靈」,她有著百轉千回的心思,她可以為了兒子發狂發癲。
「你想灰飛煙滅,還是想讓你兒子活過來。」
雪夜肅殺的涼氣中,真人的冷漠,正如天地不仁。
癲狂的旗袍女鬼,對活過來這件事兒,似乎有些不能理解……
什麼叫做活過來?
是她想的那樣嗎?
活過來是說……讓已經變成鬼的宿朝活過來。
穿著錦蘭色斗篷的小女孩,似乎有什麼想不通的大難題:「師父,你不是說死了,就是沒了。」
「那是對你來說,對我來說,死了,還能有。」真人說。
普通人不能或死人肉白骨,但是真人可以。
真人的境界已經接近神靈,他可以像天,像地,他可以冷漠平視,也可以垂簾悲憫。
「哦。」小女孩點點頭,似懂非懂,但是有一樣,師父從來都是最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