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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眉將帶來的一個小包裹拋在陳羲的硬板床上急切道:「這件事只有甲班的學生們知道,其他人不知道,所以我帶著你出山門也不會有人阻攔。我已經知會過他們,誰也不準把這件事說出去。」
「可是……」
陳羲不看那個包裹,也沒有動:「如果我走了,只怕先生就真的要受罰了。」
「你走是我身受罰,你不走是我心受罰。」
丁眉皺眉,很好看的眉:「因為你這樣一個白痴而心罰煎熬,不值。」
「我不能走。」
陳羲搖了搖頭,格外的堅決:「先生班裡還差一個能進改運塔的學生。」
「那不是你!」
丁眉的聲音驟然變得嚴厲起來:「我知道你來青武院一定有自己的目的,可不管你是什麼目的代表青武院內試的人都不會有你,莫說你現在不能修行,便是能也不會是你。」
「因為我來歷不明?因為我只是個雜役?」
陳羲微笑起來:「你怕其他學院的教習學生嘲笑你班裡無人?」
丁眉的臉色變了變:「若你不走,我就打昏了你把你丟出去。」
「我要進改運塔,我要改運。」
陳羲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必須這樣做。」
丁眉怔了怔,這根本不是什麼可以讓她接受的答案。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丁眉覺得心裡有些發慌。
「你到底要幹嘛?」
她問。
「請您為我讓一條路。」
陳羲站起來,鄭重一禮:「只需這一次,若我以後成功,滴水恩,湧泉報。」
「戒律堂第一戒,是為寒冰室,我沒指望你能撐過四十九戒,甚至沒有指望你能撐過寒冰室,我只能告訴你這麼多,好自為之。」
丁眉轉身離開。
「謝謝!」
陳羲道謝。
「我知道戒律堂第一戒是寒冰室,很早之前就知道了。所以我才會在碧水寒潭裡泡著,生不如死的泡著。我還知道戒律堂第二戒是蟲蟻洞,第三戒是九蛇窟,第四戒是雷鳴殿……這些我都知道,很小很小的時候就知道。我知道的時候……你還不是教習。」
當然,這些話陳羲不會說出來。
十年了。
逃離的時候他不過是個四五歲的小男孩,而且沒有幾個人見過他。現在他回來,也堅信沒有人會認出自己。他的仇人……就在小滿天宗。
……
……
「你在笑。」
周九指仔仔細細地看著陳羲,似乎想把他每一個毛孔都看清楚。
「是!」
陳羲點頭。
「但你心裡有仇恨?」
周九指問。
陳羲似乎是有些遲疑,但還是點了點頭:「有!」
「哪種仇?」
周九指再問。
「最大的那種。」
陳羲回答。
「去吧!」
周九指指了指戒律堂的方向:「三百天,你每天都故意在我練功的時辰起床幹活兒,每次都只是微笑一下算是打了招呼就走。這其中有三十八天下過雨,六天下過雪,你在這條路上一共摔倒過一百三十七次。這些我都幫你記著,我只是想知道一個人心裡裝著什麼,才會把自己逼到這個地步。」
「你長期在碧水寒潭洗澡,第一次只堅持了一分鐘,現在已經能堅持十分鐘左右。當然,你肯定不是因為知道自己要進戒律堂寒冰室才去碧水寒潭的,而是因為你身體裡有傷。如果我沒有看錯,你的傷是被炎氣灼傷了內府,青州沒有人能用這樣的修為,只有雍州七陽穀的人才能用。」
「所以,你的仇人是七陽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