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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鬱初張了張嘴,閉上,看向陳商收拾東西的背影,又張開,聲音又小又乾巴巴道:「酒吧怎麼樣了。」
陳商估計是沒聽清,回頭看了他一眼,可能是寧願相信自己幻聽了也不願意相信鬱初主動跟他說話了,又一臉困惑地扭過頭去。
鬱初:「……」
媽的。
「酒吧!」鬱初拔高聲音,「怎麼樣了!」
陳商憋著笑,轉過身來,手裡拿了個蘋果,「還以為你一輩子都不想再和我說話。」
鬱初沒好氣,「那你當我沒問。」
陳商哪兒能真的當他沒問,他剛剛就是故意裝沒聽見,他得讓鬱初主動和自己交談。
「酒吧被查封了,以後應該開不了業了。」陳商在醫院陪了鬱初一天一夜,酒吧後續的事都是秦方在跟進,也調查得一清二楚:「在你之前,酒吧就用過不少未成年,包括那個粉頭髮的男生,於良,他十六歲就在那兒了。」
「你還知道他名字。」他都不知道。
鬱初語氣淡淡的。
「秦方去調查了一下,況且他給我們指了後門的路。」陳商一邊削蘋果一邊說。
「那你也要幫助他。」鬱初這不是問句,是平靜的陳述句。
陳商愣了下,抬起頭,「你現在都學會猜我的心思了?」
果然猜對了。
鬱初抿緊唇,哼笑一聲,「沒有猜,你對誰都這樣。」
對他是,對小區門口的阿姨是。
對於良也是。
「我對誰都哪樣?」陳商突然琢磨出點怪事兒,他抬頭才發現鬱初表情不好看,問他酒吧,重點卻在於良身上,思考了片刻,「你是不是想錯了什麼?我不是見著誰都想當人哥的,那不得天天被人關門外面。」
他說完,手指上一痛。
低頭一看,水果刀不小心抵在了指腹上,新買的刀,鋒利得厲害,手指滲出了血跡。
「你眼瞎嗎!」 陳商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反應,鬱初已經先他一步翻起身抓住他的手,一邊罵他一邊想去夠床頭櫃上的紙巾。
眼看著插著的針都要被動掉,陳商立馬按住鬱初肩膀,「就這麼一點小傷。」
陳商忍不住笑了下。
鬱初:「……有什麼好笑。」
他也反應過來了。
他在激動什麼。
鬱初又一屁股坐了回去,臉繃得跟別人欠了他一屁股債一樣。
「沒什麼。」 陳商壓不住笑意,舉起手看了看,已經沒流血了看起來,「確實傷得有點重,我一會兒問護士站要個創口貼。」
鬱初牢牢閉嘴。
痛死他算了。
陳商說到做到,也不是一會兒,是立刻就去了護士站,回來的時候手指上就裹了一圈創口貼,順便讓護士過來給鬱初拔個針,量了個體溫。
鬱初全程一聲不吭。
鬱初的燒已經退了,到底年輕恢復得快,但還得留院觀察一天,護士提了一些注意事項就出去了,走之前還特意看了眼陳商的手。
沒見過這麼矯情的男人。
護士一走,鬱初手上也沒了針,自由了,就立馬把自己塞進被窩裡。
陳商去了衛生間,能聽見衛生間的水聲,沒多久,陳商拿著條毛巾出來,站到鬱初床頭。
鬱初如臨大敵。
陳商晃了晃毛巾。
「我手沒斷!」一把搶過毛巾,鬱初粗魯地給自己抹了把臉。
「我說的幫助於良只是讓秦方在他找工作方面幫襯一下,但還是看他自己的本事,於良是個成年人,有他自己要走的路。」陳商站在床邊,給鬱初解釋,「我不會去幫助每一個需要幫助的人,鬱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