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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豺狼虎豹(二)
作者有話要說:三更之——第三更!!!
我終於搞定任務了!
沉筱之這一氣,自然不是一時半會消得下去的。鳳棲每每見了她總要繞道,生怕哪句話又拂了她的逆鱗,無端召來一番唇舌攻擊。不見沉筱之,也害怕瞧見蘇窨。怕他又如那日一般掰了自己的臉過去說要娶她。
她對他,有情,有愛。她可以從此不邁出雲棲一步,永世陪他守在這方土地上。她入陣前唯一暗示過的人便是他。可惜,她的情、她的愛卻不是他想要的,或是說,離他想要的還很有距離。
原本就是這樣,也沒定下這等規矩,他歡喜你,你就非得歡喜他。更不是他愛得久,她就一定會愛上他。
情愛之事,鳳棲自詡已勘得通透,說到底不過自私二字,誰更自私誰便是勝者。與皇子墨的一場執念中,她不夠自私,敗得徹底,丟盔棄甲,甚至險些神形俱滅;同伯言一場荒唐中,她自私得決絕,迫得人生死相隨;和蘇窨一場糾纏中,她既已狠心自此,又何妨再裝聾作啞幾萬年?
鳳棲自是覺得如今她是無情無愛一身輕,孰不知她這番話也只能說服自己。只計量到自私二字,又何嘗想過,有一方自私,必有一方不自私。自私與包容間,情愛才分外糾葛纏綿。
她勘不破這一層,又怎麼能說自己看透了?
除了自己,雲棲的另外三人就有兩人不敢見。這日午後,鳳棲脾性也上來了,摔了茶盞怒道:“我好歹也是一方之主,怎地和老王八似的終日縮在殼裡不敢動彈!”一旁的婢女聽了惟有暗笑,抬眼的一瞬,瞧見屋外一抹熟識身影過來,沉了聲音提醒她主子:“主子,今兒蘇先生已經上門來尋您了,您這王八殼裡藏不了身咯。”
鳳棲心裡一慌,瞧了瞧殿中,確實無處可躲,躲了也多半被蘇窨一下識破。想了想,趕緊穿了鞋往後門處去,還不忘囑咐婢子:“若蘇先生問起,你只說我去南春樓了。”
婢子哦了一聲,也不管主子,自去收拾地上的碎瓷片兒。
蘇窨進來瞧見只一婢女在裡間,又看到地上杯盞殘骸,還有何不明白的。擰了眉轉身欲走,聽得那婢女很負責地說道:“蘇先生,主子說了,您若問起她去了哪兒,我只能說她去了南春樓。”
蘇窨笑了笑,搖著頭走出百笑宮。鳳棲躲他,他不怕,左右雲棲也就這麼大,遲早會遇上,屆時他不會再讓她逃了。
伯言離去時的話猶然在耳,但蘇窨就是蘇窨,他又怎會給伯言機會尋鳳棲茗什麼茶、弈什麼棋,精心在雲棲四周布了結界,伯言就是想進來,也要費一番功夫。他破結界的時辰,蘇窨還不會找個什麼藉口領鳳棲離開雲棲麼?
只要不相見,便不會相知,更不會生出旁的情思。
他如意算盤打得妙,卻渾然忘了,鳳棲豈是這麼安生的人?
這廂離了百笑宮,四處走走停停還真到了南春樓。忽而記起那日那本古怪的書,斂了身形潛入南春樓的書房。想了想,似是記得那時蘇窨並未帶走那本書,隨手一放好像又□了哪個書架裡。折騰了半晌,總算找了出來。水潑不行,那便火燒。
說做就做,鳳棲倒不怕一個不甚滿屋子的書都要跟著遭殃。過了半晌,那書頁上果真緩緩浮現字畫出來。字她認不全,畫卻看得明白,一筆一筆間描摹的不正是自己麼!前頭幾頁只有鳳棲一人,到了後頭偶能瞥見旁的身影,長身素衣,那份氣韻,化成灰鳳棲也知那是蘇窨。畫中的鳳棲或與鳳梧侃侃而談,或與皇子墨執手而立。不管那副圖,背景中必能尋得蘇窨身影。畫畫這人的情思經由這一筆一描盡數透了出來,那份酸澀,看得鳳棲心頭不由一顫。
她後來懵懂間似是知曉了蘇窨情意,卻不知他愛的這般內斂,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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