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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擺著做好的早餐，江臨川腳步沒有停留，拉著戚弦往樓上走。

家裡安靜的有些過分，以往她過來汪嵐早就笑眯眯地出來打招呼。戚弦踩著臺階，輕聲問：&ldo;伯伯伯母沒在家嗎?&rdo;

拐了一道彎，江臨川說：&ldo;過聖誕去了。&rdo;

&ldo;去哪裡?&rdo;

他嫌棄地憋出兩個字：&ldo;美國。&rdo;

汪嵐是個儀式感很重的女人。每到節日就會放下手裡一切事情去享受生活。而且少女心也很重，每次帶回來的禮物都深得戚弦心意。

實際上相比商映秋，戚弦更願意跟汪嵐說一些心事。她會想個朋友一樣幫忙出謀劃策，而不是以長輩的身份指導你該去怎麼做。

她唇邊漾著笑意：&ldo;伯母真令人羨慕。&rdo;

&ldo;不用羨慕。&rdo;江臨川側頭看她，漆黑的眼底有光在搖曳，&ldo;川哥帶你吃香喝辣。&rdo;

戚弦還沒來得及做反應，走廊最裡面的房門被人開啟。江時嶼打著哈欠走出來，完全不知道家裡多了一個人，像個瞎子一樣摸著牆壁走過來，嘴裡含糊不清地嘟囔著：&ldo;一大早怎麼感覺這麼吵?&rdo;

他頂著一個鳥窩頭，眼睛半閉著，從頭到腳只穿了一條騷氣的紅色四角內褲。

聽見聲音，戚弦下意識看過去。江臨川適時往前邁了一步，將人壓在門板上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戚弦眼前一黑，舉起手覆在他的手上。隨後聽到冰冷的兩個字：&ldo;進去!&rdo;

江時嶼被冰刀子飛了一下，腳步猛地頓住。緩了緩徹底睜開眼睛，他目光呆滯望著疊在一起的兩個人，完全忘了做出反應。

江臨川眉頭擰得死緊，&ldo;我說話你聽不到?&rdo;

江時嶼一個激靈，立刻開始往後跳滑步，&ldo;聽到了聽到了。&rdo;

而後門哐當一聲響。

戚弦眼睫顫了顫，江臨川手心輕癢。他慢慢磨了磨牙，緩緩放開手。

&ldo;江臨川?&rdo;

&ldo;嗯。&rdo;

&ldo;江時嶼回來了?&rdo;

&ldo;嗯。&rdo;

戚弦舔了下嘴唇：&ldo;那為什麼要捂住我的眼睛。&rdo;

江臨川狹長的眼睛眯了一下，然後壓低身體，一字一句對她說：&ldo;不讓你看其他男人沒穿衣服的樣子。親弟弟也不行。&rdo;

江家飯廳。

江時嶼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安靜地吃著早飯，遊離不定的目光從左瞟到右，再從右瞟到左。

戚弦手裡捧著一杯鮮榨的橙汁，輕啜了一口，而後問江時嶼：&ldo;你怎麼這個時間跑回來了?&rdo;

江時嶼的學校雖然在臨市，但是並不遠。高鐵一個小時就到了。而他這人又比較懶，一般只在節假日的時候才會回來。

&ldo;本來想陪你一起過聖誕。&rdo;

江臨川手一頓，抬頭看了他一眼。江時嶼頓時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ldo;沒……其實我就是在學校太無聊了。&rdo;

本來戚弦和江臨川的打算就是吃吃飯看看電影，既然家長們不在，而江時嶼又回來了，那就不如點餐直接在家裡吃了。

&ldo;那不如……&rdo;

&ldo;位置我已經訂好了。&rdo;

江時嶼和戚弦的目光一同看向江臨川。後者老神在在，一片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