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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李然去洗澡的時候,楚山和胖子負責給我倆買飯。胖子每次都按照自己的食量給李然買,楚山好像也是。每次回來,我倆桌上都堆滿了零食。胖子會一邊盯著李然吃,一邊再順點兒給自己填填縫兒,楚山就拿這個英語光碟,當鏡子給自己照得沒完沒了。
今天董立下午上完課後就一直沒出現,我和李然回來的路上還在想,會不會他今天有事,那巡樓可能要換其他的老師。
果然被我倆料到,董立家人生病,他走得急,所以今天教導主任又開始巡樓,從一樓轉悠到四樓,跟在老頭身後髮型不合格的人已經排起了小隊。
因為提前接到樓下同學的通風報信,所以教導主任上來的時候,我和李然已經在衛生間換好了校服,還把頭髮扎的標標準準,但楚山有點倒黴。興許是教導主任轉悠到我們班時,怒氣值已經達到了巔峰,所以看到楚山拿著英語聽力光碟當鏡子,而不是讓光碟發揮應有的價值時,就更加怒不可遏。乾脆拽著他去了辦公室,直接找了個碗,扣在他腦袋上給修理了個乾淨,並沒像往常那樣去派人叫蔣老師過來幫忙。
蔣老師是圖書館的管理員,之前有不合格髮型的,都是找她去用推子修理。
她全名叫蔣欣玥,人長得漂亮,性格也好。聽說她學歷很高,還會寫小說。別人都說,她來我們這兒就是為了混個閒差,圖個安逸。其實每天都在不務正業寫小說。
李然總去圖書館借言情小說看,所以和蔣老師相處的比我們都熟。她說又一次她去還書,看見蔣老師躲在書架後面哭,她跑過去看她,發現蔣老師是在看一本叫《穆斯林的葬禮》的小說,她告訴李然,這本小說又好看又好哭,李然想接過去翻兩眼看看,卻被蔣老師打了手,說這書勁兒大,要李然畢業了再看。
所以我一直都覺得蔣老師其實算不上什麼老師,就是一個古怪又可愛的女孩子。在精神文明檢查這件事兒上,要說有誰比我們意見還大,那可能就屬她和董立了。
董立覺得這玩意兒就是形式主義,沒勁兒。
蔣老師覺得這玩意兒耽誤她摸魚,好煩。
但煩歸煩,每次接待被主任發配過去髮型不合格的同學,蔣老師還是特別體諒他們。聽說還專門去學校附近的理髮店偷師學藝過,就為了能讓我們的髮型既符合要求又看得過去。
但今天楚山落在主任手裡,他這手法,可是過於不講究。所以碗取下來之後,主任興許也覺得自己做過分了,氣消了大半,也不再提處分的事兒,直接揮手讓楚山回教室。
楚山是把校服蓋在腦袋上,從後門進的教室。雖然沒什麼大動靜,但班上所有人還是直勾勾地都盯著他看起來。
胖子坐在後面,恨不得哭天搶地,握著拳頭直砸桌子:
「咱們一中最帥的體委,就這麼被嚯嚯了,楚山,你別攔我,我這就去把你頭髮撿回來。」
原本安靜的教室,被胖子這一頓活靈活現的表演,直接給整活躍了。我看到校服下的楚山,原本耷拉著臉,也沒繃住,樂了一下。
因為沒有董立在給我們打掩護,所以笑過之後,大家很自覺的又都進入到自習狀態。看沒人再盯著他看後,楚山把校服拽了下來。怎麼說呢,這個髮型放在外面是要餓死理髮師的水平,但楚山的長相是那種乍一看不是濃眉大眼的帥氣,但越看越好看的樣子,所以要讓我說,除了髮型層次有點亂,邊緣弧度有些誇張外,其實整體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楚山可能並不能這樣開導自己,他翻了幾頁卷子後,又開始把桌子清空,趴下來睡覺。
我心裡也跟著不舒服起來,看他萎靡不振的樣子,多少有點兒同情他。想了半天,我寫了個小紙條:「挺好看的,沒那麼糟糕,哈哈」。之後,我把紙條平攤著放在他腿上。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