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鞦韆(第1/2 頁)
身處喧囂街市,一時尋不得方向。 仰頭怔望天色晴朗,暖陽懸空。 樂聲倏起,霓燈閃爍,隔了一塊兒禁行的空洞出現在對面兒。 人們陸續的瞧去,目光牢牢的吸附在舞臺之上。 憑空升起約莫三米高的圓形舞臺上熱鬧非凡,細聽卻盡是早已排好的音樂與笑聲,怔望的觀眾們似乎很安靜呢。 漆暗幕布悄無聲息的吞沒著一切,將不自知的眾人籠罩進封閉的黑暗。 於是再次仰頭,已瞧不見了那明朗的天,獨留不知距離的黑色幕布蔽於高空。 人群仍若按了暫停鍵般,自四周環繞式的呆滯望著那僅存一處的舞臺。 略有不解,卻又不覺得好看,於是穿行在人群中幾個來回。 終了卻是發現,並走不出去了,因為這地界,是個環形,再走也總會回到原點。 瞧著周遭喜樂,便也無趣望向臺上。 卻忽見舞臺上方那不見盡頭的暗色中幾條長繩降下,再細瞧,還是每人兩條,中段接了什麼連起來,降得很低,又不著地,像鞦韆那般。 舞臺上的人自然不覺得意外,當即接住屬於自己的那份,繼續他們的表演。 只是霓虹終有盡時,暗幕中的存在總要尋來新的花樣。 同舞臺上一般的‘鞦韆’倏然貼著身側落下,嚇了一跳,下意識扯住,仔細打量。 這繩瞧著比臺上要結束很多,上面還連著……像是耳麥的東西? 環視周側,這樣的鞦韆落在人群中了不少,而一旦有人握住,就沒有其他人再來爭奪,大家都很守規則。 可規則是什麼?為什麼……並不知道? 有些疑惑,卻也將那並不著地的鞦韆扯來,坐了上去。 分明只是偏細橫木般不成座椅的座椅,卻異常穩當,再想起身,竟是不行了,好像粘住了? 掛在繩上的耳麥尚未戴在頭上,可聲音已經傳入腦中。 它公佈著規則,那聲音似乎有魔力一般令眾人唯它是從,且立即乖乖戴好耳麥。 但是……伸手捏住那耳麥,總感覺哪裡怪怪的,便也沒有太仔細去聽那規則,好像只是答題什麼的? 大約是他人皆完成了一切指示,那‘鞦韆’動了起來。 可方才那被粘在座椅上的怪異的發現卻令得人並不願從它,於是固執的自行擺動起來,竟當真亂了它的規則。 可終究那‘鞦韆’的盡頭連線在無垠的黑暗中,幕布後的存在,又怎會允許。 制裁來的很快,一眾很守規則的人中竟出了未被同化的存在?這自然不可以。 無數的影子匯入人群,融入其中,攪起輿論的浪潮。 可‘鞦韆’似乎已經失控,竟愈發的高了,此刻那粘連的座椅,竟還成了安全的保證,只要敢試。 俯覽下方的人群開始蓄起別樣的東西,卻威脅甚少,因為……鞦韆每一次飛起的高度已然接近那黑色幕布。 它急了,數種負面攻擊交雜著,竟從耳麥湧來。 驚疑中檢查,那耳麥連線手中握著的繩子處……等等?繩子?這分明是管子!裡面湧動著什麼?它又要汲取什麼? 這頒佈規則護人周全的耳麥,竟也會是拽人跌下高空的元兇?倒也幸好從未佩戴。 也是,規則,那是誰的規則? 只是有些債有得必要還,這才知曉,有時得不到竟也是一種幸事。 用力扯下耳麥,繩管崩斷,竟連同那‘鞦韆’也斷了盡頭上的銜接。 這是壞了規則的下場。 極速向下墜落的瞬間,垂眸瞥去,瞧見了人群中湧起無知的波濤,一旦落入,定會瞬時沉落海底,再無明日。 沒有轉機了麼?茫然無聚焦的四望。 可,既已敢這般,那又為何仍要顧及現有的規則? 或許…… 抓握著‘鞦韆’兩側管繩的手猛然向一處擲去,那管繩竟真的相當聽話的飛去,纏住了那一處落點。 果然,斷去規則,斷去表層的庇護,卻可以得到絕境中完全的自我控制。 猛然拉扯,‘鞦韆’再度飛起。 不斷尋找更高的落點,‘鞦韆’如歪扭的利箭般一路飛馳,又幾次跌落,卻仍向著那黑暗且模糊的前方。 終於,碰到了!已經可以瞧見那當真就是一塊無邊無際的黑色幕布,那不是天! 那一瞬間,幕布瓦解,明芒刺目,喧囂不再。 天被捅破了,天也又回來了。喜歡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