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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啟稟父皇,孩兒那時年紀尚幼,並不記得回宮的路。而葉真妹妹更是無法經受長途跋涉之苦。過了些年歲,孩兒也想透過官府通達宮裡,然而我和葉真妹妹是同時被人從兆國宮裡帶走的,萬一官府之中有哪一層出了紕漏,豈不是兩人又要再度陷入危險之中。於是,孩兒只好帶著她,自己進了兆國京城‐‐這麼許久才見父皇,還請父皇原諒兒不孝在側。&rdo;
賢妃沒料到他會突然講出這一段話,望向站在中央的兒子,心頭十分欣慰。她悄悄看了一眼一旁的長順帝。
&ldo;原來如此,真是難為你小小年紀,有這樣的考量……&rdo;長順帝讚許地點點頭。
惠妃聽了,不悅地撇著嘴,尖銳地道:&ldo;我還是有點不信‐‐皇上,請恕臣妾多嘴多疑,這雖然大皇子說得十分有理,臣妾也相信他所言不虛。可是他的身份關係到我們皇家的體面,萬一出了什麼漏子,豈不給皇上丟臉麼?若不是確鑿的證據,臣妾心裡總有個疙瘩的,請皇上恕罪。&rdo;
她都這麼說了,長順帝儘管想斥責,也無法開口。況且她說的也是有理。
&ldo;皇上。&rdo;在一旁,一直沉默地傾聽的淑妃,忽然開了口,得體而賢淑的聲音裡,透著無從察覺的別意,&ldo;臣妾自然相信姐姐和霖兒的,惠妃妹妹只是怕壞了皇家體統,皇上萬不可責怪她呢。&rdo;
賢妃淡然瞥了一眼淑妃,她言語說得好聽,但恐怕是推波助瀾了,不免心頭忿忿,可是此刻自己若是說話,免不了更加深了懷疑。
奚霖見他們幾人對自己的身份既疑且信,便沉著氣,看接下來發展。只是,他未料想,惠妃突然脫口而出一句話,令他心頭一頓。
&ldo;太醫院不是有法子嗎?皇上,讓他們來滴血認親不就可以了!&rdo;
賢妃訝然張了張口,心下想,只有這個法子才是事實擺在眼前,容不得旁人懷疑的。只要現下這麼做了,那奚霖的地位便是十分鞏固,再也不怕閒言碎語投注在他們母子身上。
&ldo;皇上,妹妹既然如此說,那當真是懷疑臣妾隨便找了個人來冒充,給皇上難堪。臣妾為保霖兒清白,也請皇上立刻召太醫院來,以證其身,免得有心之人日後挑撥。&rdo;
長順帝聽了,望著前方卓然而立的少年,他面無表情,神情淡然,即使聽他們如此談論自己,也是平靜無波,他心頭微微詫異。十六歲的少年,竟是如此性子沉穩,他難免有些奇怪。
&ldo;來人‐‐&rdo;不一會兒,太醫院的人便帶著工具來到了殿裡。
看著擦身而過的太醫,奚霖暗暗咬了咬牙,垂在身側的手,握了又放,隱隱心裡有種不安的感覺。
滴血認親,因著小真有了無從仿造的胎記,她很快便被兆國的人所接受,而他,身上毫無一處明顯標記,除了一張任何人都可能會長的臉,皇宮裡的人,自然要懷疑了。只是他沒料到,滴血認親這一事。
現在,由不得他,事情就是如此發展的。
&ldo;請伸出手。&rdo;太醫來到他面前,說道。
看著眼前細又長的銀針,他心兒微顫,但是面上卻如常,旁人看不出他心頭的波動。
&ldo;哎喲,這麼大的孩子,難道還怕一根針不成?&rdo;惠妃尖酸刻薄地說道。
他抬了抬眼,望向前方,幾雙眼睛都在盯著他看,看他下一步的動作。他怕,他是怕,但怕的豈是一根細針那麼簡單?這一根針,還沒扎到他手裡,卻已扎進他心裡。
咬咬牙,他握緊了拳頭,伸出右手:&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