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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帶著雲禎一路走入書坊遊廊,進了幾進門後,他看到了無數小工正在忙忙碌碌地徹夜搬運著一捆一捆的書,打包成捆,堆放在廊下,有平板車放在一側,等人裝車。
在燈火通明的房間門裡,透過寬大的窗子,能看到裡頭有人正在連夜一本一本書,從另外一側加入幾頁薄紙,用粗線裝訂成冊,然後放到另外一側,供人打包打捆。
男子還在前面惡意地念叨:「到時候可不要嫉妒,就你這樣的,能做妾也不錯了,嘖嘖,還是我們管家善心,窮書生,嘖,有艷福了。」媽的死之前還給他倆女人陪著,一個窮書生,臨死前還這麼有艷福。
他原本不想理,但管事的道:「雖然是個啞巴,但是她假如在大慈悲寺多問幾句,把和尚們招來怎麼辦?和尚又不是傻子,人家媳婦找來了,找不到人,回去和尚不起疑心?別叫她到處亂撞,帶進來一起關起來,到時候一起處置了。」
於是他就帶著這啞巴小媳婦一路走了進來,一直走到最裡頭,推開了一間小院子,院子中間有個小小的假山,他帶著這小媳婦穿進假山道里,然後拉開了一個地窖門,抬了抬下巴:「下去吧!他就在下頭呢!」
然後一把將雲禎推了下去,看著他猝不及防滾下木梯,啪一下把地窖門重新蓋上,啪啪鎖上兩道門閂,鎖上鐵鎖,然後從旁邊將那沉重的石磨挪了過來。
雲禎骨碌碌滾了幾下看上邊門啪地關上,便伸開手足很快穩住了身形,慢慢走下了臺階下,地窖裡,漆黑不見五指,味道極為難聞。
在高處有一個小小的方形氣窗。
雲禎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火摺子晃了晃,火起來了。
他看到了牆角里縮著的一男一女,驚恐看向了他,男子大膽問他:「這位娘子,你是誰?也是被賊人關下來的嗎?」
雲禎緩緩問道:「羅松鶴,西寧侯王四小姐?」
聲音清亮,卻確然無誤是男子。
那一雙男女睜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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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仁宮,深夜。
姬冰原已躺在床上,卻睜著眼睛不能入眠。一旦習慣身旁有伴以後,便不能接受這種空虛和孤獨。但前一日審問朱絳的那些問題還在腦海里反覆盤旋著。
他之前還擔心吉祥兒是臆想出來的,又或者是被姬懷素蠱惑了什麼,但問過朱絳以後,他心裡卻清醒認識到,那自己不知道的兩世,是發生過的。
若是沒有發生過,朱絳臆想不出那麼多具體的細節,具體到婚事的衣裳,主持婚事的人,自己的封賞。
重生的契機,很可能是那顆莫名自燃的珠子上,所以吉祥兒當時才哭得那樣厲害。
姬懷素覺醒的,是另外一世。朱絳的那一世,自己擇了姬懷清做儲君,多半是因為大戰起了,他不得不穩住秦王,卻害了吉祥兒。
姬懷清、姬懷素到底為什麼要殺了吉祥兒?私生子這傳言實在太過無稽,他不理解這是哪裡出來的傳言。認識定襄長公主的人,都不會覺得她和自己會有私情。
姬冰原閉著眼睛,想念著身旁那個充滿活力火熱的身體,他如果在,自己不會這麼閒得自己困住自己,陷入了這些無稽的推測想像中,他們可以做一些讓彼此熱起來的事。
想像吉祥兒如何穿著吉服,在自己的賜婚聖旨下,喜氣洋洋嫁給朱家那傻小子。
想像著他如何接過那碗雞蛋羹,滿以為是自己的愛人在向他求和道歉,然後七竅出血,痛苦死去。
想像姬懷素將黃粱賜給吉祥兒。想像吉祥兒是在如何的心情下服下那必死的藥。
這讓他一向冷靜淡漠的心情有了很大的變化。他從來都是鎮定自若地處理政事,按部就班地過每一天,得到雲禎的時候,他也覺得這是生活的驚喜,他欣悅地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