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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史書上怎麼說定襄長公主英勇善戰,武成帝如何聖明仁慈,都抵不過這可怕的別有用心的謠言四處流傳。
人們只會猜測,定襄長公主是否真的與兩代帝皇有染?否則一個民間草莽出身的女土匪,是如何得到兩代皇帝的看重?
昭信侯為何如此得到皇上寵愛?是否果然他真的就是皇上的私生子?
先帝為什麼死得如此突然?是否果然真的別有內情?
兩相印證,謠言就會變成埋在地下的火種,等著大亂之時,突然爆發,流毒萬年。
就連自己,不也有些將信將疑?
太惡毒了,他渾身發冷,有些站立不穩——難道前世姬懷清、姬懷素也是看到了這個?否則無法解釋他們對自己莫名其妙的忌憚。
有人在他身後扶穩他,從他手裡拿過詩集合了起來扔回書堆,雲禎抬頭,看到姬冰原看著他,神情溫和:「小人中傷,不要往心裡去。」
他轉頭冷靜頒旨:「所有侍衛,三人一組,相互監督,即刻收集書坊內所有的詩集、紙張、集中立刻焚毀,不可偷窺,不可私藏,有擅自私藏、擅偷窺者,以大逆論處,族誅。」
高信領旨下去。
姬冰原又吩咐丁岱:「你帶人先密審剛才那管事,看哪裡還有這詩集,立刻查了全部就地銷毀,包括所有的刻版等,繼續查作者,一查到底,所有涉案人等一律拘捕暫押,一個不漏,著大理寺密審——包括西寧侯府的小姐和那個書生,先暫時分開押著,審訊後再說,可安排食水醫藥,但不許串供,不能放回。」
丁岱連忙應了。
侍衛來報外邊已備下了輿車,姬冰原低聲問雲禎:「先回宮吧?你這一夜也累了。」
雲禎搖了搖頭,臉色蒼白,低聲道:「我想看這些書被銷毀。」自己兩世的命運,都起於此。
姬冰原沒說麼麼,只替他整了整披風,將兜帽替他戴起,陪著他站在院子中,看著侍衛很快搬運過來在院子開闊之地中堆起了小山也似的詩刊,然後點了一把火。
熊熊火焰中,無數書頁焚燒捲曲變成黑色,在風中吹起了無數飛灰。
雲禎遠遠看著,心裡感慨萬千,姬冰原只靜靜站在他身側。
丁岱做了初步審問後回來簡單奏報了雲禎最關心的事情:「管家招了,是前魏的遺孽,借著旬陽郡王侍妾的手置辦的書坊。此前那管家是一力撇清那侍妾的,幸虧小的看侯爺派人圍了旬陽郡王府,便試探了他一句,他以為我們已盡知了,才招了。」
「那侍妾乃是前魏皇偶然臨幸宮女所生,因著當時皇后嫉妒,此事又未記檔,一直被關在冷宮中,產下女兒,未有封號,只含糊養在後宮。後來前魏被滅,其母與當時的宮妃都自盡了,此女年幼又未有公主封號,當時混亂,此女便留在了宮裡頂了其他人的宮籍成為宮人。」
「皇上繼位時放出了許多宮女,這女子便一同放出了宮,出宮後被前魏的遺孽找到養著,處心積慮,找了法子進了旬陽郡王府中成為了侍妾,原本以為旬陽郡王會為儲君,沒想到卻冷了下來。」
「此次他們是想要萬壽節散佈反詩,汙衊皇上,亂我國朝,動我國本,因著之前收錄刊登之時人手不足,請了幾個窮書生幫忙聯絡收錄詩詞,此前做的樣書給各詩原作者看的時候都是沒有最後幾頁的,原本打算在這兩日才悄悄將最後一節裝訂上去,今夜原本就要送到各大聯絡好的書坊發賣,又送給各作者手裡,贈送出去的。」
先帝將北魏皇室全數屠戮殆盡,斬草除根。北魏的遺孽們自然是對姬氏皇族恨之入骨,做出這樣的事的確不奇怪。
姬冰原問:「確定全部沒有流出去?」
丁岱道:「分開審訊刑訊了,都是一樣的,第一批印的是三千本,日夜趕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