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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在所有不可融合的對立中，總有逃脫宿命的例外，然而……

寢宮內靜悄悄的，褪下的大紅色禮服被整齊地放置在衣架上，屋裡並沒有留下一個守夜的宮人。

羅重嗅著寢宮內點燃的薰香，那種濃郁得像要把人淹沒的香味讓他覺得很不舒服，慢慢地朝金黃色的鸞帳走過去——

羅重猛然眯起眼睛。

因為他不喜歡太過濃郁的味道，宮中已經很久沒有點過這種薰香，除非了是為了掩飾什麼，而在那種黏膩的香味中又確實夾雜著一股熟悉的味道。

一種因為太熟悉而說不出來的味道。

——那是血的味道。

走到靜止的鸞帳前，羅重看著一絲暗紅色的液體從簾帳的縫隙間流淌出來，滴落在小皇帝的雲履上。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8　章

在看到血跡的那一瞬間，羅重猛地掀開床上的帳幔——

“啪”

玉雕的合歡神像從小皇帝手裡滾落下來，上面沾染的血跡塗了一地。

“蟲蟲——”

雙手沾滿鮮血的小皇帝如同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在看到羅重的一霎那整個人撲進他懷裡傷心地痛哭。

羅重抱住小皇帝，看著床榻上已經死去多時的王家小女兒，原本花朵一般美好的容顏在血與死中凋零敗落。

“陛下，沒事了……”

羅重閉上酸澀的眼睛。

在掀開床帳的那一刻，他只慶幸，死的不是他的小皇帝。

“主上。”

“羅公。”

陸禮和周顯都已經等候在了門外，過了許久都沒有聽到任何回應從裡面傳出來，不由叫人感到擔心。

陸禮猶豫再三，當他一直在心裡籌算著要不要和周顯一起推門進去的時候，寢宮的大門卻從裡面開啟了。

“主上……”

“羅公……”

羅重走出來的時候手裡抱著一個人，整個被嚴嚴實實地兜在皇帝陛下之前穿的那件十二紋章禮服內，只有一隻白玉般的腳踝從衣襬下露出來。

“去把裡面收拾好。”羅重的臉色十分凝重，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血腥味已經讓人感覺到了不安。

陸禮和周顯愣了一下，立刻白著臉往寢宮裡去。

陸禮經過羅重身邊的時候撞到了對方別有深意的一眼。

羅重抱著小皇帝直接回到了金章殿，內殿裡已經有人為他們準備好了一桶熱水。

“蟲蟲……”

小皇帝死死地抱著羅重的脖子不肯鬆手，羅重也不勉強他，伸手試了一下水溫，就將彼此沾了血腥味的內外衣物一起褪了，赤膊抱著白花花的小皇帝一起浸入水中。

溫熱的水包裹住兩人之後，小皇帝的情緒也安定了很多，只是依舊牢牢地纏在羅重身上不肯鬆手，當羅重掬起一捧水為他沖洗脊椎凸起的後背時，小皇帝乖巧地趴伏下來，將自己肉實的臉頰緊緊貼在羅重的胸膛上。

羅重細細地為小皇帝清洗著他身上每一寸面板，儘管在過去十多年中，他早已經對人血的氣味習慣到麻木，卻私心地希望他的小皇帝不要沾染到一絲那樣的氣味。

輕柔而親密的洗浴方式讓小皇帝慢慢鬆懈下來，趴在最親近的人身上漸漸睏倦地眯起了眼睛，頭枕著羅重的胸膛，水下的雙腿鬆懈了力氣朝兩邊滑落，頓時變成了跨坐在羅重身上的姿勢。

當男人沉睡的傲物猛然撞進毫無防備的隱秘嫩肉，羅重眼皮猛地一跳，意外被觸動的慾念來的洶湧而倉促，差點就在這毫無遮掩的水下失態。

羅重低頭看著小皇帝無知無畏的憨實睡顏，在沙場上浸染了無數鮮血的心臟卻感到無比柔軟。

他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