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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野獸，卻讓我離開？&rdo;

而米夏說，&ldo;是我太貪婪了，我早該明白的。&rdo;梅伊不可能接納雷羅曼諾，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暴怒失控就是因為雷的出現。她不該刺激他……只是有那麼一瞬間，儘管是那麼短暫的一瞬間，她感受到雷掌心的溫暖，竟真的奢望能與他廝守一生。

&ldo;對不起……&rdo;她的腦海中空蕩蕩的，萬籟俱寂。她張了張嘴，那彷彿不是她自己的聲音。她說，&ldo;你值得更好的姑娘。&rdo;

&ldo;可我已經是你能遇上的最好的男人了，米夏‐‐因為你愛我。&rdo;

你瞧就算在這種時候她的檢察官也還是這麼咄咄逼人，他總是知曉什麼話最容易刺痛她。米夏只覺得窒息般難過。梅伊在她懷裡再度躁動起來，她聽到他喉嚨裡壓抑的咆哮，便輕輕拍打著他的後背安撫他。

她說：&ldo;請不要再糾纏不休了。&rdo;

女人愚蠢起來是有多麼可恨啊……雷可以想像米夏的一生就這麼埋葬在這小魔鬼的手裡，可縱然他強迫她離開又有什麼意思？她心裡就是要掛念他，她會一輩子懊惱自己不曾拯救他‐‐你看她明明就是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東方姑娘，竟奢望感化神都無法感化的魔鬼。尚未看到希望，便願為此拋棄一切。

為這樣的理由拋棄他的女人，他寧肯自己不曾愛過。

他終於不再固執，他憤怒得無法思考。他對梅伊說，&ldo;你如願得到了她，可她一輩子都不會感到幸福。她會被你吸乾生命和活力，在死亡到來前便先枯朽老去。當然，你是個魔鬼，你只要自己快樂滿足就足夠了，你根本就不在意她的死活！&rdo;

米夏打斷他，求他不要再說下去。可有些話雷必要說的，他不說那小魔鬼便永遠都不會明白，他說，&ldo;你儘管纏著她，拖累她，讓她佝僂著背養育你‐‐可也不要忘了，曾有這麼一個女人血肉豐滿的活過，她不是被你引誘和掌控，她曾以自己的意志選擇去愛你。而你甚至連她唯一懇求的都不去聽，你毀了她本該得到的一切。&rdo;

他拾起他的劍，短暫的停留。初夏的夜風吹過，那風自他指尖流過，便像她，像他以往所渴求的一切般握不住。

雷只是感到淡淡的疲倦，連失落都不是那麼切實可感。這是他頭一次強求些什麼，他那麼努力的去挽留他的女孩，可終究還是求不來，留不住。他只是想在最後，在她的面前保持住風度，不要失去得那麼狼狽。他的聲音低而啞，&ldo;明天之前我會一直在巡法局……離開前去道個別吧，佐伊會護送你們出城。&rdo;

雷終於離開了。

直到此刻米夏僵硬的身體才鬆懈下來，而後眼淚便剋制不住的滾落。她哭得無聲無息，可那淚水滾落入梅伊的脖頸，他感到燙，並且疼。他不知道她為什麼哭，也不想知道。他只想幫她把眼淚擦乾淨，最好一滴都不要落下來。可他擦掉了，便有更多湧出來。

最後米夏搖了搖頭，說她不要緊。她捧著他的臉，幫他擦去嘴角的血漬。

梅伊驟然間便感到渾身冰冷，連關節都滯澀了。

那是她的血。

可米夏甚至都沒有生氣，她只是平靜又疲憊的幫他擦乾淨。像在看一個她還愛著，但已不再期待的孩子。她說：&ldo;進屋去吧。&rdo;

梅伊去拉她的手，但米夏躲開了。她說：&ldo;只有今晚，讓我一個人冷靜一下。&rdo;

梅伊想說些什麼，可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