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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父異母的姐妹相見,矛盾烈火熊熊燃燒,本就被記者逼問得難堪羞愧的程晚靜立刻將矛頭指向初春,除了發洩也有意分擔出去一部分鏡頭,「你來幹什麼?」
這話一出,記者們紛紛順著目光看向初春。
初春旁邊的吃瓜群眾瞠目。
而她本人也稍稍意外,摸了摸頭髮,「我能幹什麼?」
微頓,慢悠悠扔出一句:「當然是看你笑話的了。」
這兩句話被記者捕捉得剛剛好,一字不漏,連她神色的微表情都被鏡頭記錄得十分清楚,不出意外,這句話會作為吃瓜群眾諷刺程晚靜的一大梗點。
程晚靜大概想不到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
倘若她對初父真的有一點父女情分的話,初父不會這樣對她的,不會挖一個大坑讓自己的女兒跳,他看似躺在病床上實際卻什麼都懂,包括程晚靜這對母女假惺惺的照顧以及背後的插刀,甚至她們和秦錚的陰謀他都瞭解,不然也不會讓初春把手裡的股權賣掉。
初春推測程晚靜後半生的命運就是無限的還債。
過著比之前還要困苦的生活。
果然,人不能太貪心,否則物極必反。
看完熱鬧,初春給謝宴打個電話。
現在是五點鐘,她可以過去接他下班。
初春問道:「要我過去接你嗎?」
謝宴:「想我了?」
「才沒有。」
「那你為什麼要來接我。」
「我這不是閒的嘛。」她輕笑,「剛好我在市中心這邊,順路過去不用十分鐘。」
「所以你不是想我,只是剛好路過。」
「對啊。」
「那隨便你吧。」
聽著那端的口吻,還不太高興呢。
電話裡這麼說,待會要是見著她,還不照樣乖乖牽手回家。
不高興歸不高興,沒見他少一個親親抱抱。
初春開車過去,到了才知他在忙,不過用不了太長時間,所以她在過道稍稍等一會兒。
這時,她接到一個電話。
是謝星臨的號碼。
不無意外地接通之後,她聽見那端的謝星臨說他要走了。
「你之前答應過我要來送機的吧。」謝星臨理所當然地要求,「現在能過來嗎?」
「現在?」
「嗯。」
初春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答應過,似乎是他提起這個要求的時候她沒說拒絕,所以謝星臨認為她就是答應。
不管拒絕還是答應,給朋友送機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好吧。」她說,「我找你還是去機場?你報個位置。」
和謝星臨的電話還在一半的時候,初春不經意地抬頭看見謝宴。
他就在離她不遠的位置,不知呆了多久,神色平靜,眉間蹙起的弧度並不深。
初春於是快速結束通話,抿唇看他,「忙完了啊。」
「嗯。」聽說她在等,所以最後的工作效率格外地高。
一眼看出她不對勁的臉色,謝宴直言問道:「你在和星臨打電話嗎?」
「他讓我去送機。」
「你去嗎?」
「之前就說過。」
「這樣啊。」他一頓,「那你去吧,我回去等你。」
聲色極低,沒有半點正宮的底氣。
說好聽點是大方,反正是她和謝星臨最後一次見面,去就去了。
不好聽點的話,是知道自己哪怕不情願也不能改變什麼。
初春看著眼前什麼話都沒有多說的男人,眼底稍稍一潤。
即使在一起,他們還是缺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