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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丁點兒不利於太太的謠言,仔細你們的皮!”隨後,待刑氏罵夠了,發洩完了,她才遞上了新沏得茶。道:“太太何必跟她一般見識,梧桐苑那位孃家再得力,肚皮再能生,依仗著兒子得了誥命又如何,見了太太不是照樣得行妾禮。沒有太太的吩咐,她依然得站著伺候。她都快四十的老女人了,就是得了老爺的寵愛又如何,不過是看在大爺,四爺的面上給積分體面罷了。就是她再生一個兒子又如何,不是依然得叫您母親嗎?養得再好,又怎樣呢,還不是替太太養的,就是將來出息了,做了官,要請誥命,也是得先給太太請。吳姨娘先前能得了誥命,只不過是撿了漏子,那會兒先頭太太已經去了,您又還沒進門兒。往後,她可是沒有那麼多的好運氣了。再說,太太可是老太太親自看中了娶進門的,老爺再看中吳姨娘,還不是得先顧著老太太和太太的體面。雖說不能隨意打發了她去,但也不必太過在意。太太覺得可是?”
刑氏聽了費婆子的一番話,仔細深思一回,想想也有道理。心頭的不忿和怒氣散了幾分,人也平靜了下來。剛喝完了茶,就聽見外面有丫頭通傳說太醫來了。
刑氏換好衣服,放好簾子,才讓人宣了太醫進來。
太醫給刑氏看過傷口,上了藥,裹好傷口,開了幾劑治療傷口癒合和補血的方子。剛起身準備行禮告退的時候,刑氏向費婆子使了一個眼色。費婆子一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揮手讓屋子裡伺候的人先行退下,然後從上前塞了一精緻的荷包兒到太醫的手裡。太醫一看屋內的情形,就明白了這涉及到了豪門的隱秘之事,沒多說什麼,直接接了塞到了袖口裡。問道:“太太可是有什麼吩咐?”
“我們太太的經期一向有些不準,勞煩大人幫忙診一下脈。看看可否調理一下。還有就是我們太太成婚四年多了,至今還沒有開過懷,也勞煩您幫忙看看,可是哪裡不妥?”費婆子上前附在太醫耳輕聲說道。
太醫聽罷恍然,原來是求子。還好,是常見的豪門秘辛,不是什麼大事。遂點了點頭,又上前替刑氏仔細診起脈來。
診完脈,太醫心裡有了底。退到外間,對著費婆子唧唧歪歪的說了一大篇話,不外乎宮寒,操勞過度,需要多加調理等。說完病理,拿起筆刷刷的寫了方子,又交代了熬藥需要的注意事項才行禮告退。
與東院邢氏的氣惱不同的是梧桐苑裡的眾人都一幅喜氣洋洋的樣子。這些年,跟著麗娘,梧桐苑上上下下都過得十分不錯,不但有體面,還得了實惠。麗娘本身也不是個沒成算的,把梧桐苑把的嚴實,倒是一直平平靜靜的。即便偶爾也有幾個不安分的,也沒能翻出什麼大浪來。
賈赦下了衙回府,得知了麗娘有喜的訊息很是興奮。匆匆去榮禧堂給賈母請安完,直奔梧桐苑而來。
看著靜靜歪在美人榻上安睡的麗娘,賈赦揮手阻止了想要叫醒麗孃的丫頭,只小心翼翼地上前蹲著,一臉溫柔憐惜地看著麗娘,又伸手輕輕地撫摸了一下她還未有隆起的肚子。滿心的驚喜和感動。
靜靜地看了一會兒,賈赦把滑落下來的褥子重新蓋在麗娘身上後才輕手輕腳地起身去內室換衣服。隨後又去正院看了受傷的邢氏一回,安慰了幾句,就回了梧桐苑。
掌燈時分,麗娘醒來,滿室裡盈滿了暈黃的燈光,只見賈赦同賈珏迎春兄妹二人說笑,父慈子孝,在晚秋的夜裡更是多了幾分尋常難得一見的溫馨和安然。
只是這彌足珍貴的安然在榮國府這個深宅大院裡並不能長長久久的存在,窗外一片烏雲飄過,遮住了月亮明亮的光線,使得梧桐苑籠罩在一片黑暗陰雲之中。
光陰迅速,歲月如梭。臘盡春回,轉眼又是一年一度的端午節,榮國府一大家子剛在榮禧堂陪著賈母解粽完,麗孃的肚子陡然就痛了起來,身下一溼,羊水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