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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斂去只在面對夏瀾還有岑南方會露出的溫和神色,轉而換上了平日裡面對軍中下屬甚至是心懷不軌之人的凌厲威嚴眼神看著岑南。
岑南也毫不示弱,就這麼不躲也不閃的與冷宗牧眼神對峙著,那股倔強與不服輸不止寫在臉上、眼裡,更似刻進了她的身體裡。
最後,竟是冷宗牧先敗下陣來,一張緊繃的臉突然鬆懈下來,而後忍不住笑了起來,想他堂堂平南王,手握十萬鐵騎,如今竟在這與一孩子為難,傳出去豈非讓人笑話。
岑南看著這人又變臉了,一臉無語的表情。
冷宗牧回過神,抬頭,剛欲開口應下此事,卻突然頓了一下,而後竟是又話鋒一轉。
「咳,習武一事,需超凡的毅力,還有吃苦耐勞的精神,你覺得自己具備嗎?」
岑南剛欲回答,卻被冷宗牧搶先一步堵了回去。
「話誰都會說,故而,不可信」
看岑南抿著嘴似正認真思考的模樣,冷宗牧隨即悄悄抬頭瞥了一眼站在其身後不遠處之人,一臉「討好」的表情走了過去,只是方才沒走兩步。
「等等」
冷宗牧有些疑惑地回頭,就見岑南正用一種分外嚴肅的眼神盯著他。
「望你不要食言!」
吃過朝飯,岑南便如前幾日一樣去了書房,看來並無異樣,但這冷宗牧心裡還是有些忐忑,有其是在對上夏瀾格外犀利的眼神之時。
「瀾兒我」
夏瀾面無表情的走到桌前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副不願搭理他的樣子。
冷宗牧只得也走過去在旁邊坐了下來,「瀾兒你聽我說,我是覺得,南兒她畢竟與一般的孩子不同,若斷然拒絕了她,她定然不會死心的,故而想給她出難題,好讓她能夠知難而退」。
早晨之時,冷宗牧原本是欲應允岑南所求的,可是,就當他準備開口之時,卻見不知何時站在廊下的夏瀾正對著他默默地搖了搖頭,便只得話鋒一轉。
夏瀾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眼,神色肅穆地看著冷宗牧,「透過這段時日的相處之後,三哥難道覺得南兒會是那種知難而退之人嗎?又或者說是那種嬌貴之人?」。
不用旁人叫喚,每日皆能早早起床,主動自覺的強健體魄,每日夫子所教,皆能好好去領悟,對於一個方才三歲的孩子來說,練字是一件極其枯燥又費力的事情,而岑南常常一寫便是幾個時辰,經常寫得汗濕衣襟、手腕痠疼,卻從未聽其有一句抱怨。
這樣的一個孩子,如何能是嬌貴之人,又如何會知難便退呢?冷宗牧直接被問得無言以對。
一陣沉默蔓延,微微凝結的空氣裡隱約似能聞見茶水的清香。
纖細如玉的指尖輕捏著手中的白玉瓷杯,靜靜地望著漂浮於水面之上的一片葉末,半響,「前幾日,瀾兒在街上遇見了寧阮妹妹,她還問起三哥的傷勢,說待三哥哪日得空便過府來看看三哥」。
頓了片刻,夏瀾方才繼續,「寧阮妹妹今年已滿十八,卻仍待字閨中,其中緣由,想必三哥定然心知肚明。正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三個是時候」。
「瀾兒不必再說」,冷宗牧噌地一下站起身,面色看著有些難看,「我們尚還年輕,子嗣一事不必如此心急」。
夏瀾只覺喉中一澀,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白玉瓷杯,「不論如何,瀾兒都希望,三哥不要將南兒牽扯進來,她、、、不該承擔這些」。
冷宗牧離開去軍營了,夏瀾坐在原地,感覺著手心裡的溫度漸漸流失,慢慢地抬起左手撫上了平坦的腹部,嘴角微微拉扯,一絲苦澀的笑意隨即爬上了唇角。
抬手,飲下杯中剩餘的已經冷掉的茶水,起身之後,已經換上了平日裡那柔若春風的淺笑,是時候去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