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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你去給我尋一把匕首過來」
話落,自個兒跑到院中一頓扒拉,最後撿了一根其小指粗細的樹枝回去了。
沒一會兒,莫二便送了匕首過來,岑南拿過之後就對著樹枝的一頭一頓削。
削尖之後擱到了書桌一旁,復又轉頭尋了一專門作畫的紙張小心地鋪在了桌面。
瞧著放的挺端正後,便執了方才削尖的樹枝沾了墨,在紙上細細描繪了起來。
冷風偷窗而入,輕拂起額前的幾縷碎發,露出其下一張認真的小臉。
半個時辰後,那日院落之中踏雪而立的夏瀾,就這麼悄然躍於紙上,唇角漾著淺笑,眉眼藏著星河。
岑南動了動有些僵硬地手腕,兩眼細細端詳著畫中之人,忽覺那眉還是略顯稀疏,方要落筆卻又忽然停住,翻轉尖頭瞧了瞧,隨即又拿起了擱在一旁的匕首。
不過片刻,只聞「嘶」的一聲,左手食指被拉了一道口子,岑南幾乎是條件反射地用拇指去按,而後,一小顆血珠就這麼自指縫間滾落而下。
糟糕!
岑南忙將受傷的手從畫上移開,卻見那一滴鮮紅已直落畫中之人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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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有什麼冒出來了?
第30章
岑南怔怔地望著眉心的那一點朱紅, 只覺畫中之人突然便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少了幾分溫和與柔軟, 多了些許清冷與孤傲的味道。
就好似,這一點硃砂瞬間點燃了隱藏在畫中人兒靈魂深處的某些情緒, 不再一味地為了某些人、某些事而時時忍讓、處處隱忍……
眼前之景的衝擊力彷彿比前日院中之景還要大,岑南竟在不知不覺間熱了眼眶。
好在,岑南未讓事故重演,讓眸中慢慢匯聚的那一滴晶瑩, 落入那顆世間最為柔軟的心中。
「小姐的手」,毫無波瀾的低沉聲線突然響起,嚇了岑南一跳。
一抬頭,就見不知何時已立於下首的莫二,眉頭微蹙著, 「我去請大夫」。
「慢著!」, 對於這人比之獵犬還要敏感的嗅覺,岑南只覺驚嘆,但此刻更多的卻是無奈,「不過蹭破點皮而已,不必大驚小怪, 出去吧」。
莫二倒是未有遲疑, 拱手便欲告退,但岑南觀其神色, 還是有些不放心。
「此事切記不可聲張, 若不然, 我便讓青檸姐姐」
看著那雙古井無波的眼中微不可察地一絲聳動,岑南就此打住。
到旁邊就著銅盆裡的水將手洗淨,確認不會流血後方才再次回到書桌前,將那黛眉細描。
繪畢,又細細端詳了幾遍,確定已無可再修繕提升之處,方才擱下手中樹枝。
只是,盯著右上角空白之處看了許久,終是提筆蘸了墨,猶豫了片刻,落筆寫下了一直縈繞在心頭的句子。
入夜,整個王府前院燈火通明,開始熱鬧起來了。
過府的賓客一一向今日的新郎官敬酒道賀,看著倒似一派喜慶的模樣。
只是這新郎官全程不苟言笑不說、這臉還跟千年寒冰似的,對於旁人的道賀充耳不聞,飲了酒便走。
「末將恭喜王爺了」
起身之人一身黑衣,身姿挺拔,一張臉也是繃得緊緊的,正是平南將軍韓唐。
冷宗牧嘴角的線條旋即抿得更緊了,目光森冷地看著眼前之人,握著酒杯的手不自覺地用力,而後只聞清脆的「叮」的一聲,清涼的酒液自杯中濺出,沾濕了二人青筋直現的手背。
「還真是託了韓將軍之福!」,冷宗牧的聲音聽來低沉陰鬱。
那日,二人在雅間話不投機、火藥味甚濃的聊了兩句後,韓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