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徹徹底底地、撕爛我吧。
他需要被侵入、被攻伐、被佔有、被毀滅。
如果可以,他什麼都不想要,只要眼前這個人。
如果可以,他願意交付自己的靈魂,烙上對方的姓名,而後留下空殼,永遠與他交纏在一起。
「……江汀。」
他在一下又一下的痛意裡低下頭,以紅唇咬住他蒼白的脖頸,繾綣流連,留下緋色的痕。
「對我再狠一些,好不好?」
「我不怕疼的,我只要有你,只要有你,我就什麼都不怕。」
他一遍又一遍地央求著他,像是在自我催眠。
他試圖自罰,試圖贖罪,試圖獻祭,卻怎麼也解不開愛人周身的禁錮,所有的器官都像是燒起來了,每一根血管都被灼痛,每一個細胞都被點燃,燙得厲害,卻只有心愈發冰涼,胸腔成了空蕩蕩的死物,兩處靠得愈近,就愈發森寒。
那麼冷,那麼疼,那麼絕望。
他們抵死纏綿,卻又相隔萬裡。
後來日月顛倒,星辰隕落,周身一片朦朧的黑,他們倒在漫天晶瑩的潮濕裡,白鳧以脊背抵上光滑的浴缸壁面,抱他入懷,終於痛哭出聲。
他終於得到了。
卻又狠狠失去了。
歲月無情,從未給他留住什麼人的機會,父母、弟弟,一人一人離他而去,又讓他親手殺死了他的摯愛。
如果可以。
江汀。
如果殺人能夠償命,我希望你來當我的劊子手。
捅穿我的心臟,不讓它再無意義地跳動。
假使能讓脖頸斬斷,頭顱滾落,我會感到輕鬆無比,因為至此,我終於,洗刷了半縷我的骯髒。
江汀。
懦弱如我,不敢再說愛你,只希望你能來恨我。
恨我吧,江汀。
如果有來生,願你不要再遇見我,永遠做一隻快樂的小狗,在陽光下奔跑。
而這一生,剩下的歲月裡,我會用盡全力,替你除去那些毀掉你的罪魁,把最後的安寧,還給你。
第28章 真面目
那一日瘋狂縱欲的後果,便是讓白鳧整整七日都未曾下床。
七日後,他決定出去一趟,到得流砂星球的白家祖宅,來拿畫畫用的畫具。
輕車熟路地走至二樓畫室前,感應燈自動亮起,白鳧推開門,低頭開始收拾散落在工作檯上的畫稿。
上面的線條很亂,但偶爾地,能看見一兩張速寫,畫的是他現在的愛人,江汀。
他動作很快,卻又很小心,分門別類地擺放好,正要去拿放在頭頂的夾子,卻在這時,一隻手替他拿了下來。
他猛地一滯,往後退了一步。
接著來不及定神,緩緩回過頭去。
卻是藍敘,不知道站在他身後多久了。
他周身帶著濃鬱的酒氣,胡茬泛青,頭髮凌亂,衣服也皺得厲害,顯得極為落拓。
看見白鳧望過來,他張了張口,低聲喊他:「白鳧哥哥。」
熟悉的聲音叫白鳧鬆了口氣,但很快,他意識到什麼,蹙起眉。
「你怎麼在這裡?」
——他明明記得,他剛才鎖了門才是。
但藍敘只是直勾勾地望著他,宛如看見了獵物的貪狼,神色痴狂,不曾聽見他的話。
於是白鳧蹙著眉,又往後退了一步。
「說話,藍敘。」他冷冷地道。
這一下終於叫藍敘回神,他歪了歪頭,笑嘻嘻地彎起唇角,又是一聲:「白鳧哥哥……」
那語調帶著森然的詭寒,聽得白鳧毛骨悚然。
他用餘光掃了一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