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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她牽起外孫女的手率先進屋。

陸桂花哼了聲，聽她媽的，沒再多說，等進屋看到蘇玉嬌和安安，這才又高興起來。

「這就是安安吧，小姑娘長得真水靈，看這大眼睛，真漂亮。」陸桂花說著，抬手從棉衣口袋裡掏出一個厚厚的紅封塞到安安的小手裡，笑著道:「大姑今天第一次見你就特別喜歡，來，這是姑姑給你的見面禮。」

這是地方習俗，蘇玉嬌替安安道了謝，就算是接下了。

二姐夫進屋也迎來了陸家父子的歡迎，一年到頭大家都忙，也就過節的時候能見上面，每次都是積攢了一肚子的話要說。

陸桂花被她媽提醒，到底是顧及了下丈夫的面子，湊到陸婆子耳邊小聲嘰裡咕嚕的把她婆婆的算盤全跟她說了。

陸婆子起先聽著直皺眉，然後聽到女婿的做法後才又舒展了眉頭，她拍拍二閨女的胳膊，眼望向女婿的方向同樣小聲道:「行了，這不是沒弄成，你也別太窩火，在外給他多留點面子，你說說你這性子，也就你家這個能受得了你。」

「我這不是想起來就來氣嗎，說是寶貝我讓我養胎，這指望著誰不知道她是想給自己小兒子找出路呢，行，我聽您的，以後不提了。」陸桂花就是遷怒，不過仔細想想，她家那口子確實做的挺好，也就釋然了。

二姐夫在那邊陪著岳父說話，冷不丁抬頭居然看到媳婦在沖他笑，當即納悶的撓了撓頭，不過不生氣了就好。

晌午二姐夫說要給大家露一手，就特別積極的跟著一起進了廚房。

蘇玉嬌抱著安安挪到屋外院子裡坐著曬太陽，旁邊陸驍給她遞了杯茶過來，她指指在廚房忙碌的二姐夫，開玩笑說:「比起姐夫你還差的遠呢，多學著點。」

二姐夫跟著老師傅正經學的廚藝，烹炸蒸煮樣樣不在話下，用陸婆子的話說啊，那就是陸桂花出嫁第二年回來她差點都沒認出來自己閨女。

誰知陸驍考慮了下，還真就進廚房給二姐夫打下手去了。

陸桂花坐在一旁看見後，樂得哈哈直笑，還說就該這樣，憑啥只有女人下廚啊。

過完年，他們夫妻倆帶著孩子一直在陸家待到初四才打算回程，期間陸驍在公社大隊接了幾個電話，都是宋長星打來詢問公事的。

初四下午，陸豐收照例趕著牛車送他們一家四口去縣城坐車，陸婆子依依不捨的直把人送到村口。

這一走，又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呢。

蘇玉嬌牽著小寶讓她再抱抱奶奶，然後跟陸家人揮手道了別。

縣城汽車站門口，陸豐收一言不發的幫兒子搬行李，臨了該上車時才說了一句:「別忘了給家裡寫信。」

陸驍沉默半晌，一邊是國一邊是家，這個選擇任誰來做都會為難，但他職責所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爭取早日調回故鄉。

「爸，你跟媽保重身體，等我回來孝敬你們。」

陸豐收拍拍他肩上落的灰，日漸渾濁的雙眸染上一點淚光。

父親有時像是一座沉默的大山，為家庭遮風擋雨，但他有時又像是日漸衰敗的大樹，從春走到夏，最終迎來樹葉枯黃的秋和枝幹腐朽的冬，他們總是無私奉獻，卻又慢慢獨自老去。

陸豐收最後又抱了抱小寶，然後退出車站外，目送載著兒子一家的客車逐漸遠去。

——

道路泥濘，客車這一路上開的慢，走了兩個半小時才踏上進城的主幹道。

下了車後，他們照舊喊了車載著去了紡織廠家屬院。

楊敏聽到動靜臉上帶著笑意迎了出來，蘇家看著好像跟年前沒有任何變化。

但聽楊敏說，蘇宇已經帶著朱丹丹搬出去了，廠裡申請的家屬房還沒下來，他就帶著人去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