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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可能是張緒,也可能是商佚。
張緒也是學生,想來不會如此對待有字的紙,這樣一想,只能是見不到也不瞭解的商佚了。
回去憤然在本子上落筆:
□□斯文!不該!
想洋洋灑灑作篇文章,卻想起夫君說,女子無才即是德,況且夫婦二人都是文人,她寫得好,豈不是要騎到他頭上去?從此快不要作那文章了!
嚇得縮回手去,卻忍不住難過的心情,補下一行小字:
龜豈為賤?書豈為賤?以龜辱書,可見商君之淺薄短視。
如此斥責,她又怕自己責備錯人,另補小字:
張君亦該以書為寶,珍之愛之。
《唐詩三百首》上的兩隻王八洗不掉了,堵上了兩頁字。
她痛心疾首,直等回到自己身體裡,還悄悄摸摸嫁妝裡偷藏來的書,確信它們還在,才放心合上箱子。
作者有話要說:
書痴徐菀卿。
等她熟悉現代的情況後,會考慮和商佚見面。
第4章 張緒沒有故事02
我沒去見商佚,也不知道徐菀卿去沒去。
上課時,我拉開我的本子,瞧見上頭兩句話:
龜豈為賤?書豈為賤?以龜辱書,可見商君之淺薄短視。
張君亦該以書為寶,珍之愛之。
撲面而來之乎者也就酸暈了我的腦子,以我的文化水平琢磨一下沒看懂。
但是商佚應該看懂了。
商佚回覆:
?
有時候話越少,越能顯出情緒。商佚這一個問號囊括宇宙萬物,大到她為什麼在這裡和一個酸文假醋的女人用本子對話,小到徐菀卿為什麼突發此言。
我是不知道她倆發生了什麼故事,但我不打算多摻一腳。
徐菀卿膽大包天斥責商佚,我沒有膽子,自從知道商佚是大佬的情婦之後,她就算把我的靈魂踢出去,或者用我的身體去裸-奔,我也毫無意見。
自從坐到教室最尾端,上課的煎熬就從度日如年變成了度秒如年。
我想像力不夠豐富,也不能和同班同學玩到一起,於是我掏出莫名其妙出現在我座位上的班主任的《唐詩三百首》,上面還有許多密密麻麻看不懂的註解。我總有把柄在班主任手裡,現在他也有把柄在我手裡。
我畫的大王八巧奪天工,筆法神韻實在世間獨有。
翻過大王八,後面又寫滿了註解。
我不敢寫了。
難道班主任在這裡釣魚執法?等我一畫,他就抓我個現行。
我從不厚的書堆中抬起頭看講臺上的班主任,他坐著批作業,正在摳一坨鼻屎,左右環顧,雙目精光四射。
成年人真可怕。
我在《唐詩三百首》裡夾了張紙條,夠到前面的男生。
紙條寫:這是某某送你的書。
某某是我們班一個暗戀這男生的小女孩。我慧眼獨具,早早發現八卦,今天特意做紅娘,順帶栽贓嫁禍。
於是他們開始寫紙條,你來我往,眼神對上,女孩羞赧一笑,切了橡皮疙瘩砸他,他也不服氣,揉了膠帶糰子甩去。
中途難免有誤傷,於是後三排噼裡啪啦扔起紙條糰子,橡皮疙瘩,碎鉛筆頭,紛飛如雪,班主任一抬頭,憤然下來。
他拿起《唐詩三百首》端詳一陣,我在角落暗笑。
「張緒,你來一下。」
從班主任辦公室出來,我還不能回過神。
班主任說書上記了相當有見地的筆記,還有引經據典各種拓展知識,意思是,嗯,知識融會貫通已經臻於大成。他沒想到他二十年蒼白無趣的教學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