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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抓耳撓腮,竭力思索我從未記得又或許忘卻的細節,最後還是搖搖頭。
商佚給我遞了一把瓜子,她真的很善解人意,我已經緊張到大腿抽筋,需要點兒什麼事情轉移注意力。
徐菀卿和商佚對視一眼,讓我想到很久以前我爸和我媽對視一眼,山雨欲來的架勢,緊跟著一些不太好的決定,比如,我爸媽對視一眼之後就會決定今天誰來打孩子,或者他們又要去哪個地方打工要我再次轉學。
果然,商佚咳嗽兩聲:「你得去看看腦子。」
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我就是腦子笨記憶力差也不要這樣說我好不好?
萬一是徐菀卿認錯了呢?
說幹就幹,我們留醜男孩一個人在這裡和李招娣交代我的去向,說走就走拽我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去北京看病,看我腦子是不是出了問題。
路途漫長,老女孩對著鏡子擠痘痘一點兒都看不出她是個保鏢,徐菀卿和商佚之間夾了一個我,她們彼此沒什麼交流,全是對我說的,她們分工明確左右開弓,商佚開頭:
張緒你回想一下你父母去世的經過,你記得具體細節嗎?你當時真的不在場嗎?
最近有沒有好好學習?
上次碰到許敏到底什麼情況?
等我一一回答,啊我不太記得了,我應該不在場,我睡了一覺起來別人就跟我說我爸媽沒了……最近沒好好學習顧著氣死許敏了,許敏就大發神經地以自我為中心帶我去山路十八彎飆車……
等商佚點點頭若有所思之後,短暫中場休息,我喝了一杯橘子水,徐菀卿就開始了:
她醒來的時候如何如何,看見我爸媽見財起意下來偷拿結果一□□把自己搞進去了,把我推出去結果之後我不認得她了。
又等了很久見到了下來看她的商佚於是現在住在她那裡如何如何。
「那你是有兩個靈魂?五百年前的你和現在的你還不是一個人?」
「恐怕如此,先前試探時,魂靈離開身體,再醒來毫無去別處的記憶。但若真無關係,我的魂魄便不該離開。」
徐菀卿的事情我怕是弄不明白了,所以我轉頭看商佚,商佚低頭翻雜誌,嘩啦啦翻過兩頁後,輕聲說:「曾經有個說法,靈魂是有重量的,或許是21克又或許是35克,把靈魂認為是一種物質,我不是搞學術的,這種事情也不好拿到檯面上講,與其探究靈魂怎麼個活動,徐菀卿到底是一個靈魂還是兩個,都沒有任何意義了,現在只有我在魂穿你身上。」
我點點頭。
「我曾經認為……」她稍微拉長了一下語調,聲音很輕,「既然由於這種不可控力讓我們緊密聯絡在一起,那麼第一接受事實,第二,把變化控制在自己手裡,我才決定認你當乾女兒,當然,也有愧疚的成分……」
「啊我有點兒想……想拉……不是,想去洗手間……」我欠起屁股幾乎要站起來了,商佚微微瞥我一眼,我又嚇得坐下了。
商佚給我一個她要談正事兒的嚴肅臉,我不敢輕易造次。
就像我爸要把我捆在樹上抽的時候肯定會板著一張大黑臉,那時我就像聞到腥味的貓一樣趕緊滾出家門逃之夭夭,雖然回來後捱打更痛,但我還是想逃。
我現在不敢逃,也沒辦法迴避問題,聳著肩膀耷拉著腦袋等候發落。
「後來我改變了主意,我對你有了足夠瞭解,覺得你很好,想跟你當一家人。」
我挪不動腿了。
我以為她要說什麼「我現在看見你就煩你太笨了腦子有病,要不是我魂穿你身上我就一腳踹死你」這種類似的話,我連眼淚都沒來得及收回去,尷尬地耷拉著淚眼想笑又不敢笑,想哭又不合時宜,給商佚看見了就覺得我很沒有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