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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枚丹藥。
商佚想了想臨走前,徐菀卿餵給她的圓溜溜的東西。
長生不死藥。
這皇帝居然煉成了?
知道了。
她這樣回復。
這三個字就像批奏摺一樣,看起來很官方很敷衍。商佚心裡湧動著許多情緒,逐漸開始推演徐菀卿經歷了什麼,導致她吃下了長生不死藥活到現在。
果然,怪不得徐菀卿不說,原來自己遲早會知道。
麼麼噠。
心裡輕快一些,特意補了一句輕佻的,看起來比較活潑的話。
只是她心裡還是沉重的,所以這麼麼噠三字格外刻意,顯得冷淡又淺薄。
自己怎麼不明不白地吃了長生不死藥?活成個老妖精?
徐菀卿怎麼想的?
重新醒來,她再次見那位。
他剛醒來的時候,屋子裡黑壓壓一群人,商佚在角落不聲不響,這次單獨過來,是大佬授意助理來通知,她和助理眉來眼去一下,接了通知過來了。
進門,男人的精氣神好了些,可以說出完整的句子了。
「你跟了我有……」
一根手指豎起來,比劃一陣,攏成拳頭。
「十三年。」商佚笑了笑,回身望屋子門關緊,「過得太快了。」
「沒來得及給你名分。」
商佚心頭突突跳。
這是什麼意思?
要扶正她了?
可別。
她現在和大佬的妻子相處融洽,就是因為大佬死後自己得到的絕不如那位正牌夫人和她那個女兒。
自己呢,也不貪,有點兒就夠了,現在有的,不被剝奪,她就可以不去犯人。
如果大佬一拍腦門兒,突然念想起來商佚和他的情意,執意要和她結婚,雖然良心發現,但絕對會給商佚帶來眾多麻煩。
說得不好聽,大佬這也是迴光返照,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蹬腿沒了,沒人罩得住她,不知道哪天她就讓套麻袋裡原地嗝屁了。
矜持了一下,她緩緩握著男人的手,臉上還是笑:「什麼名不名分,你也知道,我是個壞人,現在很自由,我很好。」
「他們今天來了,就怕我活過來。哎。」
他們,大概就是他老婆和孩子了。
商佚當然見過那二位,商佚和大佬他老婆打麻將總輸,也不是故意的,商佚特別計算自己該扔哪張牌,偏偏就輸了。
那女人總是憨憨地笑著,帶著村裡出來的鄉音對她說自己不會玩,還要她多多擔待。
商佚不敢看輕這位。
背地裡,她還是不敢造次,輕聲說:「都忙,你難得醒來,別多想。」
男人拍著她的手背,輕輕合了眼:「你給我看著會兒,我困了。」
男人的手又厚又結實,骨節很大,少年時彷彿吃了很多苦,手上的汗毛都掉乾淨了,一坨坨暗色的斑零零星星地點綴出他的蒼老。他的手已經不再有力了,胳膊鬆弛垮塌,身軀枯朽。
商佚注視他,男人的脖子已經塌出層層疊疊的鬆弛的肉,往常喝醉酒臉紅脖子粗,現在都變得軟坨下來,像黏膩的脂油日漸風乾。
她有點兒無法回想過去那段時間她是怎麼在他身下媚聲逢迎的。
好像那不是她似的。
雙手籠在他脖子上,只要她稍微用力,就可以扼斷這雞脖子一樣的頸項。
這時她突然很想找人睡一覺,不管是誰都行。
竭力地證明自己那段青春歲月真實存在過,但她已經不年輕了。
非得狂烈地歡愛,讓身體律動起來,才感覺自己曾經美好過。
從大佬屋子裡出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