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神蹤秘影(中)(第1/2 頁)
初二的新月如柳眉一般,細細地掛在空中。秦淮的夜晚,依然笑語盈盈,一江煙水,被華燈映照得澄明通透,絲毫沒有霜韻秋意。兄弟兩人起身回到客棧,蔣白生依舊沒有回來。兩人只得回了房間,嶽赤渡倒了杯茶一飲而盡,道:“卓師弟,師父這幾年身子骨怎麼樣?”
卓青颺脫了腳上的鞋子,翻身躺在床上,道:“師父雖說上了年紀,可依然鶴髮童顏,健步如飛。”
嶽赤渡道:“師父數十年如一日,每日晨昏都要練一遍崑崙劍法,筋骨自然是我們不能比的。”
卓青颺道:“師父最近這幾年一門心思研究道法,兵刃的事,他都很少沾染了。”
嶽赤渡疑道:“道法?”
卓青颺下午的時候一直在學恆空長老點撥的功法,消耗了不少內力,此刻覺得疲倦,打個哈欠,迷迷糊糊地道:“師父說身為一個修道之人,打打殺殺的,最容易驚擾修煉的誠心。他不過只是閒暇之餘,偶爾拿把劍,給後輩的小弟子演示幾下而已。”
嶽赤渡道:“你說師父為什麼要我們跟隨大師兄來江南。”
卓青颺隨口應一聲,道:“不是為了湛盧劍嗎?”
嶽赤渡道:“是啊,湛盧劍。誠如你剛才所說,師父都很少舞刀弄劍了,那師父還要湛盧劍來幹什麼?”
卓青颺道:“湛盧劍惹得人們競相爭奪,彼此殺戮,我私下瞧著,倒覺得未必是什麼寶劍。我們師父看事待物,向來高人一等。說不定,他老人家早就料得此等江湖事故,拿了來一舉銷燬,也算是為武林平息干戈。”說著,就閉上了眼睛,沉沉地睡著了。
嶽赤渡聽著卓青颺平緩的呼吸聲,他心中不斷地反思這個問題“師父還要湛盧劍來幹什麼”。
嶽赤渡坐立不安,他隱隱地覺得似乎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但是他卻瞧不清楚。他規矩地躺在床上,想要逼迫自己儘快入睡,好擺脫這樣的錯覺,但一閉上眼睛,就似乎又看到了那個神秘的背影,從眠泉客棧翻牆而出。
嶽赤渡翻身坐起,他覺得那個身影就像要從他的腦子中隨時蹦出來了。嶽赤渡努力地平復了自己的內心,他盤膝坐在床上,神思空明地回想這一天的事情。
這日清早,嶽赤渡醒得格外早,見卓青颺兀自酣眠,見清晨的街道,還沒有太多行人,京城往日的喧囂氣色消失殆盡。嶽赤渡感覺神清氣爽,便開門出去,正要下樓,忽聽到一陣悉悉簌簌的說話聲音,從旁邊的房間傳出來。嶽赤渡便駐足一聽,似乎聽到大師兄蔣白生正在說話,“月前,重現江湖的湛盧劍,只怕乃是贗品。”
另外一人說話聲音極低,嶽赤渡聽得斷斷續續,但聽他們對話,顯然是相識之人,心中猜測大師兄久在江南,又為人豪爽,出手闊綽,結交一些權富或豪傑也定是必然,他們所談也無非都是江湖中事。
嶽赤渡不願過多窺探,便一人走下樓,正要走出客棧外邊,卻聽到樓上房門一響。嶽赤渡回身看去,只見青布一閃,一個人影越牆而出。
忽聽蔣白生道:“嶽師弟,你怎麼在這裡?”
嶽赤渡道:“大師兄,我今天醒來得早,見天氣不錯,正要出去走走。”
蔣白生不形於色,沉聲說道:“偏巧你醒來得早,正有一事,要安排你去做。”
嶽赤渡三步並作兩步,走上樓來,道:“什麼事?請師兄吩咐。”
蔣白生道:“城東十五里有個地方叫作徐家山,那裡有一戶人家名叫朱七,早些年我剛到江南闖蕩,途徑徐家山,在那裡落腳,無奈身上別無長物,當時多虧了朱七的接濟,我才立足了腳。此次來京,我也沒能前去拜訪。所以你代我問候一趟。”蔣白生說著,便折身回屋拿出來兩個五十兩的銀錠子,交給嶽赤渡。
嶽赤渡懷揣銀兩,一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