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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中,洪炳年在西京這個千萬人口的大都市,如浩瀚大海里一尾小魚,坐著那輛快報廢的桑塔納,見天出出進進,跑省委、省政府,尋人大、政協,找工商稅務、科教文衛公檢法……政府的所有部門,由廳到處,由處到局,由局到科,由科到室,都被他跑了數遍。有什麼辦法啊,殘聯的每一項工作,都要靠政府各部門協調合作,才能落到實處。這是剛剛起步的中國殘疾人事業所面臨的真實境況啊!
洪炳年又一次揉揉額頭,瞥一眼車窗外的後視鏡,如他所料,省殘聯僅有的兩輛白色麵包車一前一後緊咬著。
看來,今晚又得熬夜了。
洪炳年的腦子飛快地轉著:確定調研組檢查點,安排陪同人員,擬定行車線路,組織典型材料……
“唉——”洪炳年長嘆一聲,合上了疲憊的雙眼。
理事長 十五
馮兵是最後一個從秦嶺深處的落星鄉返回縣城的。六十華里,整整三個多小時的長途顛簸,中間倒了三次車。馮兵的腦子雖說有點昏昏沉沉,但他的思維卻是異常的清晰。短短十天中的所見所聞,山區殘疾人艱難的生活現狀,讓自小在城市長大的馮兵實在是難以相信,可事實真真切切擺在眼前,讓他不得不信,改革開放十多年了,城鎮人早已步入小康,可山中的殘疾人家庭,有的連肚子都填不飽……
馮兵的眼前不由閃現出山區殘疾人生活的真切畫面。
落星鄉雞坡拐的肢殘疾人毛旦娃,正當壯年,卻因為跛著條腿,四十出頭仍光棍一根,只能與年逾古稀的老母親相依為命。已白髮蒼蒼行動不便的老母親拉著隨行的鄉村幹部,聲淚俱下地哭訴:“政府哇,我死了後旦娃可咋辦呀?誰管呀?!……”
桃源鄉碾盤溝村的聾啞人李豬娃,無父無母,經好心人說合娶了個雙下肢癱瘓的女人,幾年間連生三個娃娃,兩聾一啞,一家五口還住在老輩人傳下的茅草屋中,樹葉堵窗,荊條當門,除了下地幹活的李豬娃有好心人接濟的舊衣遮體外,大白天母子四人光著下身擠在土炕上的一堆破爛棉絮中……
曹家鄉麥李河邊的孤兒石柱子,雙下肢癱瘓無任何收入來源,就只能整天躺在家裡那孔塌了半邊的破窯洞中,靠村裡人輪流送飯挨著日子……
山區殘疾人令人觸目驚心的生活現狀,讓馮兵在萬端感慨中一次次心裡質問:“這到底是為什麼?根源在哪裡?!”
一路上,馮兵的腦子裡,一直翻騰著這個折磨人的問題,以至於走出南關汽車站置身繁華大街,他的思緒仍回不到眼前的真實生活中,滿目穿梭著的大小車輛在他眼中變成了山區殘疾人賴以生存的“吱吜”作響的獨輪車、肩頭的扁擔、臂上的籮筐。身旁西裝革履、衣著簇新的匆匆行人,變成了山裡衣裳褸襤、面容骯髒的殘障者……
馮兵使勁兒揉揉昏花的雙眼,在縣城唯一的大十字路口停住了腳步。
冬天燦爛的陽光,慷慨地映照著喧鬧的西川縣城,從東西南北四條大街潮水般湧來的車流人流,在路口旋在一起,糾糾纏纏,沖沖撞撞,分流而去。南街兩端矗立著的電信大樓、工商銀行和北街口高聳著的糧油大廈、讀書超市,如四座灰色屏障,鉗守著街角要地。街口碩壯的路燈杆上,自下而上勻稱地懸掛著十多個藍球般大的乳白色街燈,像孩童挑著的一串白色燈籠,顯得分外豪華而奢侈,只是路口中最顯眼處的那方僅有雙人床般大小的交通指揮台和站在中心正做著習慣動作的交警,實實給人一種有失和諧的落伍觸感。
馮兵又一次揉了揉眼睛,費力地把思緒拽回現實,在躲躲閃閃前瞻後顧中穿過南大街人行橫線,匯入東大街的茫茫人流中。
馮兵踏進縣殘聯辦公室時,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