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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十七歲的小郎君,年?未弱冠已經?有了如此心?機,自己?前世栽在他手裡,一則是色令智昏,二則便是輕敵了。
「你想要什?麼?」蒙炎順著他的意思說出了他最想聽的話。
棠長陵捏緊手指,聲腔依舊低落,微微一搖頭就道:「小子薄有才華,雖因病錯過?了今年?的常科,來年?再下場便是。」
蒙炎便道:「陛下每年?都會下旨舉行制科,能參考制科的多是我?們?這般的功勳之臣舉薦的人才,制科是陛下親自監考,但凡透過?的便是天子門生,初封便可入翰林,陪侍陛下左右,乃天子近臣,前程遠大。」
說完,蒙炎轉身?往回走,棠長陵落後一步不?緊不?慢的跟著。
此時雲母石面大案處已經?聚集了許多文人士子,侍女們?奉上了好幾套文房四寶,有人揮毫潑墨,有人吟詩誦賦,還有人飲酒高?歌。
這時小蕭氏身?邊的吳媽媽尋了過?來。
棠長陵停下腳步,等著吳媽媽上前說話,待得吳媽媽在他耳邊說完,他蹙了下眉,就往竹林深處去了,那裡有一條通往落瀑水榭的小徑。
落瀑水榭四面的窗欞都讓蘭苕開啟了,竹風花香都溫柔的湧了進來。
荔水遙跪在美人靠上,兩手扶著窗臺往下看,雲母石面大案處最是熱鬧,偌大一個長方桌,蒙炎一人大馬金刀坐著,獨佔北面上首位,周圍沒有敢靠近的。
而前世,蒙炎卻坐在了下首位置,棠長陵被拱衛著坐了北面上首位,那時她滿心?滿眼裡只有棠長陵,便把他七分的相貌化成了十分的俊美風流,整個人物更比旁人大了一倍,而蒙炎,她把他畫的十分小,潦草幾筆而已,神情?還是猥瑣的。
大抵前世,蒙炎在她心?中便是個潦草猥瑣的形象?
荔水遙覺得自己?罪孽深重,但還是禁不?住笑出了聲。
「在笑什?麼?」
荔水遙緩緩回眸,驀的又低下頭,便慌忙坐好,整了整蕊黃裙擺。
荔水遙低著頭,正讓棠長陵看見了她發?髻上的青雀釵,他心?上頓時就是一刺,那是他十二歲時親手所?制。
「想到有一年?三月三,你、我?、十娘偷溜進來玩曲水流暢,酒杯停在誰面前誰就背一首帶酒字的詩,誰沒背出來便是輸了要喝酒,十娘輸紅眼了,也喝的醉醺醺的,便指著我?的鼻子讓我?滾回家去,這裡是她的家,我?傷心?的哭,你為了哄我?,背著我?在這園子裡追蝴蝶追蜜蜂,還摘了一捧花給我?編了一個花環戴在頭上,想到那些舊日時光,不?自覺便笑了,表哥還記得嗎?」
荔水遙再抬起?頭時,星眸落淚。
棠長陵喉頭滾動,眼眶發?濕,指著蘭苕道:「你出去。」
荔水遙點點頭,蘭苕提著心?走了出去。
「過?去的情?意,全都還記得嗎?」荔水遙站起?來走向他,紅著眼追問。
棠長陵不?答,驀的抱住荔水遙,柔聲哄道:「我?需要你把今日雅集之事畫下來,還請表妹幫我?。」
就在此時,荔水遙忽聽得一聲鷹嘯,她驀的看向窗外,便見蒙炎正立在一叢芭蕉下,平舉著右手做射箭狀,她心?一慌,眼睛眨了一下,兩行清淚便落了下來,她驀的摟住棠長陵的脖子,背著他對窗外的蒙炎搖頭。
她萬萬沒想到,戰場之外奉公守法,光明磊落的蒙炎會想著暗殺棠長陵,棠長陵當然死不?足惜,但是他不?配讓蒙炎髒了手。
蒙炎看著窗內相擁的小郎君小娘子,他們?彷彿一對金童玉女,可他的一雙眼卻赤紅帶了血絲,當她流著淚哀求他時,他恨的心?頭滴血,舉起?的袖箭卻緩緩放下了,故意弄出動靜來,揚聲道:「水榭裡可有人?」
荔水遙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