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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顧文瀾回來，看見兒子趴在李老師肩上，一臉憂鬱，他問：&ldo;怎麼？不舒服？&rdo;

小李子腦袋抬起來看了他爸一樣，又趴回去，說：&ldo;爸爸，我不離開媽媽。&rdo;

李老師無奈又好笑。

顧文瀾一邊摘了領帶搭在手臂上，一邊說：&ldo;那爸爸給你帶一瓶502，把你粘媽媽身上，怎麼扒都扒不下來。&rdo;

小李子聽得似懂非懂，依然憂鬱，並且哦了一聲。

晚上睡覺，一家子擠在一張床上，顧文瀾給小桃花講故事，用的是英文，一聲聲優雅的英腔當中，輔以小李子的悠然嘆息，&ldo;媽媽，我不要離開你……&rdo;

顧文瀾：&ldo;……&rdo;

溪言拍拍小李子的背，安撫他。

&ldo;你只是去外公外婆家裡住一晚，你以為是把你賣了？&rdo;顧文瀾做了個停頓，又道：&ldo;暫時還賣不掉，因為還沒聯絡好買家。&rdo;

&ldo;……&rdo;

小李子抬起頭看他，又鬱悶地趴回媽媽身上。

溪言拿眼睛橫著孩子他爸，&ldo;他剛才都快睡著了，你能不能不吵他？&rdo;

顧文瀾臉上悻悻，和小桃花對視一眼，一起樂笑了。

週五，倆孩子放學，溪言把姐弟倆送到孃家。

小桃花一進屋，跟外公外婆打了招呼就趕緊跑去她媽媽原來的閨房寫作業。

老李子在逗小李子玩，小李子比起他姐姐，要顯得憨氣不少，逗一逗就能傻樂半天，整間屋子都是他樂呵呵的笑聲。

朱木蘭坐餐桌旁擇菜，見外孫女兔子似的溜進去，忍不住對女兒說：&ldo;你看我說什麼來著？這孩子脾氣越來越像你，以前多活潑的姑娘，現在反倒安靜了。&rdo;

溪言洗了手，坐下來幫著擇菜，&ldo;不是挺好麼，又乖巧又聰明。&rdo;

朱木蘭安靜了一會，忽然又說：&ldo;就怕是心思活泛卻又悶不吭聲，有主意是好事，但不好管教，只怕到了十四五歲的時候……&rdo;

&ldo;媽，&rdo;溪言出聲打斷，&ldo;小桃花過了年也才8歲。&rdo;

&ldo;總之，你多多關心小丫頭的心理變化，你小時候也是看起來好像溫溫吞吞，但主意卻不小。&rdo;

小桃花確實像她，挺有主意的。

當年大學，她會答應和顧文瀾在一起，也是自有一番考量，對他那是進退有度，所以才會導致後面顧文瀾總說是她騙走他的清白。

多年後和顧文瀾再度相遇，她或許還在懷念過去，但沒想過要和他再續前緣，可是他卻向她求婚，於是她決定不計得失地再賭一把。

老天眷顧，她賭贏了，如願了。

……

顧文瀾在餐廳訂了位置，時間是晚上8點，下午6點的時候他打了溪言的手機，提醒她晚上穿他買的那條裙子過去。

溪言問他是哪一條。

他說：&ldo;剛給你買的，衣櫃裡有個盒子，那裙子就在裡面。&rdo;

溪言只得回家裡一趟，開啟衣櫃，果然看見有個盒子，他什麼時候放進去的她並不知道，溪言取出來開啟，盒子裡躺著的是一條紅色連衣裙。

顏色偏暗，很有些復古意味。

兩個月前他請了個裁縫過來給她量尺寸，說是給她做條裙子，估計就是這一條了，